她的吻总是含着些偏执的意味,会捧住她的脸,迫她仰头,让她退无可退。

唐言章的手抵在她肩膀,片刻后又环住了洛珩的脖颈,主动将舌尖送了上去,与她相缠挑逗,时不时自喉咙发出一声难耐的轻哼。

“我没有谈过恋爱…”

跟前的女人有一瞬的惊诧,但很快就掩了过去。

“那……唐贤?”

“我并没有喜欢过我的前夫。”唐言章垂下眼帘,言简意赅地点明了她的顾虑,“你曾说你感受不到很多情绪,其实…在感情这一块,我也没有很明确的答案。”

洛珩与她拉开一些距离,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只是年龄到了,就结婚了。那个年代和现在不一样,没有那么开放,也没有那么包容。”唐言章喃喃,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他是我的邻居,在父母眼里知根知底,是个可以结婚的好对象。也怪我,当时没有太多主见,只觉得大家都结婚了。”

“不怪你。”洛珩眼眸涌动,往常盛着妩媚笑意的丹凤眸里只剩淡淡的怜惜,“后来呢?”夲伩首髮站:h eiswu

她曾试探过唐言章的边界线,那时候的年长女人只用沉默绕过了话题,变相地提醒她不要逾界。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她抬起眸,从回忆里抽身,覆有薄茧的掌心贴上洛珩的脸侧,“你可以理解为他背叛了婚姻,所以我离婚了。”

“洛珩……”唐言章语气轻柔,但带了些不容置喙的意味,“如果真的要在一起,我希望我们都可以忠于这段感情。”

她听见了彼此的心跳声,一如当年无数个同频的瞬间。

扑通、扑通。

“你可以对我有所隐瞒,但不要欺骗,好吗。”

她看见眼前女人缓缓漾开的笑意,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柔和的弧度,洛珩声音很低,像清晨树林里沙沙作响的叶,与鸟啼虫鸣合奏着一曲低沉轻缓的纯音乐,明晃晃地撞进她的耳膜。

“好的,我的女朋友。”

……

她的耳廓霎时透红,别过了头,连带着声音都有些不自然的发颤:“我还没答应。”

“没关系。”洛珩捉过她纤细的手腕,薄凉的双唇贴在紫红血管交汇的腕处,“唐老师,其实我也没有谈过恋爱。”

“嗯?”

“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挺配的。”

“我以为……”

“以为什么?是不是以为我有很多段情史,是个狐媚女人?”洛珩眼压笑意,上下扫过唐言章此时有些难为情的模样。

唐言章的眉峰悄悄拧了起来:“怎么这么说自己。”

“谁知道呢。”洛珩笑了笑,“国外读书的时候,我确实和其他人发生过关系,但仅局限于各取所需的层面上,从来没有留过联系方式,也没有过任何别的交流。”

“……真的没有留?”

洛珩眨眨眼:“没有。”

唐言章敛下眼睑:“都是女生?”

“对。洛珩轻笑,“也有男的想接近我,被我骂走了。”

“男的没有几个好人。”唐言章摇摇头,贴附在她腰身上的手忽然发了力,将她往前一按,二人距离近在咫尺。

“我们可以什么关系都不是,也可以什么关系都是。”洛珩与她唇抵着唇,语气轻柔,“决定权在您这里。”

我们可以是师生,可以是情侣,可以是床伴,也可以只做灵魂契合的挚友。

我们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在人生漫长的尺度当中,仅仅只是洛珩和唐言章两个人。

而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便没有任何世间枷锁与目光可以束缚我们。

所以我们什么都是。

……哪里还有什么决定权。

她数着自己四十二年的人生轨迹里,那些平淡无趣的孤寂日子占比了几成,遇见洛珩后又多了多少愉悦与愁绪。粗略一算,竟也留了不少值得回忆的缠绵与热烈。她与洛珩天生契合,有着灵魂深处最为趋同的共通点。

她还不知道洛珩的过往,但她知道自己对于情感的不信任,导致生出的间隙始终难以填补,在漫长的岁月洪荒中愈发扩大,导致她对任何不受控的、非理智性的事物都抱有恐惧。她不趋利,却避害,所以与洛珩的重逢总是充满了小心翼翼。

她想洛珩在身边,想和她回到从前师生时期的默契,又想她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人。想不谈情只谈性,又想不谈性只谈情。如同在雨天里踮起脚提着裤腿,想避过雨塘,生怕一个不留意沾了泥垢,可最终还是脏得一塌糊涂。

她们始终不是坦诚的人,只是将复杂的关系挑到了明面上,分明近在咫尺,心跳同频,触手可及,却又隔了千里的山海,连对望都是一种奢侈。

唐言章肩膀耸起,任由女人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耳后,如羽毛一样的吻扫过她颈侧,暧昧而撩人。

“在想什么?”

“想你。”

一向游刃有余,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