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定期早在去年十一月就定下了。”

“噢噢,听怀仁提起过。”李渊点头道:“据说是药师的侄女?”

“是,代国公早亡长兄的幼女。”平阳公主顿了顿,又道:“苏定方准备从代州军中调一批将校,充实北衙禁军。”

“嗯?”李渊微微皱眉。

“有的是苏定方亲卫出身的军头小校,有的是代州本地势族子弟,还有几个是朔州军出身。”平阳公主倒是不在乎,径直道:“北衙禁军,一部分是当年攻关中的老人,一部分是关中府兵出身,曾在历次大战立功……”

李渊沉吟片刻点头道:“不可超过十五人。”

李渊听得懂女儿的话,老人亲近东宫,立功者大都曾是二郎麾下……反而是代州军,与两边都没什么干系,看来苏定方也不傻,要节制北衙禁军,就要用能放心用的人手。

但随即李渊就反应过来了,八成是李善替苏定方出的主意。

想到了这里,李渊随口问:“怀仁呢?”

“都好些时日没有入宫了呢。”

平阳公主呃了半响,才不管不顾道:“别说入宫,正月十六上衙,他到现在还没进司农寺呢!”

“什么?!”李渊有些迷茫,“他去哪儿了?”

“正月初六启程去了骊山。”平阳公主才不会替李善在这种事上隐瞒呢,“据说携带美妾俏婢,每日登山赏景……”

顿了顿,平阳公主补充道:“携带美妾俏婢……是淮阳王弟提及的,据说清河县候颇为不悦。”

李渊都目瞪口呆了,太猖狂了吧,今日二月二十六了,都上衙十日了,居然还没有回来。

“身为司农卿!”李渊一拍桌案,“居然外出游玩,不理公事!”

“御史为何没有弹劾?”

“司农寺的少卿是哑巴吗?”

“如此肆无忌惮,平阳你也不……”

“女儿早就遣派亲卫去了,是杜晓,顾集镇一战丢了左手。”平阳公主面无表情的说:“怀仁说了……身为司农卿,巡视地方,正是其责。”

李渊呆了呆,“他去了骊山汤?”

“每日泡着温泉汤呢。”

李渊哭笑不得笑骂了几句,这厮倒是会取巧偷懒,温泉汤正是司农寺管辖的。

“去,把他叫来。”李渊骂道:“今日就要回京,不然明日让清河县候亲自去请!”

平阳公主噗嗤笑出来了,“父亲……据说崔舍人不舍女儿,坚拒怀仁今年迎娶呢。”

当天下午,李善就灰溜溜的赶回了长安城,一入城就拎着一筐新鲜的小黄瓜去了甘露殿。

“拜见伯父。”

“这是……胡瓜啊。”李渊哼了声,“温泉汤瓜蔬,以荐陵庙,拿来作甚?”

李善干笑了几声,“伯父久居殿内,炭火旺盛,难免口干……这黄瓜最是爽口。”

“起来吧。”李渊瞄了眼,心里暗骂,自己在长安日日烦忧,这家伙过年……脸都圆了一圈!

“你倒是会偷懒!”

李善委屈道:“伯父,如今长安城风起云涌,小侄身单力薄,还是躲一躲的好……”

面对这个答复,李渊也没什么话说……算算时日,李善应该是赴宴东宫、承乾殿之后就立即启程去了骊山。

但自己不就是因此才让苏定方来节制北衙禁军吗?

李善倒是自来熟的很,让宫人去将黄瓜洗了洗端上来,笑着说:“伯父,再过几年,国库充盈,可以修一修骊山汤,夏日避暑仁寿宫,冬日去骊山泡泡温泉……”

“那御史就要上书劝诫了!”李渊呵斥道:“如今天下初定,尚有突厥窥探!”

李善咂咂嘴,类似的事曾经发生过,御史最喜欢干这种事了,御史中丞孙伏伽就是老手,还因此被李渊嘉奖。

聊了一会儿后,李渊突然道:“前几日太子举荐灵州总管李神符出任灵州道行军总管,怀仁如何看?”

李善真想回一句“坐着看”,“此为军国大事,陛下当与太子、秦王并诸位宰辅共议,臣不敢妄言。”

“怀仁曾掌代州总管府,与襄邑王有来往。”李渊轻声道:“但说无妨。”

李善摸了摸鼻子,“襄邑王曾出任河东道行军总管、并州总管,也曾独当一面,只是去岁河东诸战,数次大败突厥,只恐襄邑王有意建功立业……”

李渊微微点头,这点他倒是没想过,李神符从河东被赶到灵州,一走河东就是连连大捷,若是出任主将,很可能会有意效仿,但问题是未必能胜啊。

“若是要以襄邑王为主将,那就要挑选一位大将为副手。”李善随口道,反正李世民那边已经定下来了,就等着看东宫的笑话。

如果是原时空,李世民未必会这么做,毕竟人家李建成也有平定山东,擒杀刘黑闼的战功……但这一世,李建成可没有。

李渊笑了笑,这倒是和自己想到一处了,不过李神符气量不宽,当年与刘世让就闹的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