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

私密的亲昵话语像夏日蝉鸣,让夜风吃掉一半卷走一半。

商晋拓突然回来,导致陈子轻跟商少陵走上了见家人的环节,见都见了,晚上就在这过夜。

陈子轻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管家给他安排的客房床上,旁边放着一套睡衣,是他平时睡觉穿的两套里的其中一套,他自己在网上下的单,三十八块买一送一,不起球,老土的蓝白格子款。

他这睡衣是商少陵收拾了带过来的,还是用上了。

陈子轻往床上一躺,身体陷进柔软的白色被子里,他腾地坐起来,干坐了会,拿着睡衣去洗澡。

最上面那层,商少陵敲门走进书房:“哥,喝点酒?”

商晋拓闭目养神:“有工作。”

商少陵在沙发上坐下来:“你难得回国,我们兄弟俩都没好好聊。”

商晋拓气息平缓:“明年会稍微空闲点。”

“明年说不定又有计划外的事。”

书房几面墙上都挂着字画,字迹是统一的瘦金体,墨香很浓,商少陵想到他哥秋山湖那套房子的二楼走廊设计,笑道:“我那嫂子……”

商晋拓没睁眼,云淡风轻道:“你会有嫂子,但不是现在。”

商少陵诧异:“哥你和我一样,也在追求中?”

商晋拓不置可否。

商少陵见他哥不想谈这件事,便换了个话头,他在书房坐了片刻,下楼去见带回来的人。

书房十分静谧,商晋拓似乎是睡着了,实际上,他的太阳穴一直在抽痛,一下下的。

以前没偏头痛的毛病,直到在那根没命名的神经牵引下去岛上小住了一天,就有了,并且无法根治。

他拿出止痛药,看了眼,又放回抽屉里。

让自己对个东西产生依赖,那会是致命的,他不犯这种低级错误。

管家接到电话上楼,进来问:“您是要冰咖啡吗?”

商晋拓摘下腕表,随意丢在书桌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茶。”

不多时,管家就送来一杯浓茶,他走之前,斟酌着问道:“给您放二胡?”

商晋拓阖着眼眸揉太阳穴:“大提琴。”

管家心道,二胡更应景吧。

悠扬的大提琴声从古老的留声机里溢出,商晋拓缓缓吐息:“出去,把门带上。”

管家应声告退,他坐电梯下到一楼。

厨娘迈着小步迎上来,“哎”了声:“我厨房还热着汤呢,你不是说大少爷要喝吗,那我什么时候给他送比较好?”

“别送了。”管家说,“盛出来,我们喝了吧,他喝不下。”

厨娘打听:“大少爷怎么了,没胃口?”

管家压着声音警告道:“别问了,小点声,动作轻点。”

两人在厨房喝汤喝出了偷偷摸摸感,汤快喝完的时候,管家听到什么,立即叫厨娘毁尸灭迹。

管家长了张刻板又不通情达理的脸,实际却是十分平易近人,说话跟对着小朋友似的:“小陈先生,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房子里是恒温的,温度比商少陵的公寓要高个两三度,陈子轻身上的睡衣领口有点乱,露着一小片肉,泛着莹莹的白光,他说:“我睡觉的房间总能闻到花香。”

管家低眉垂眼,不多看:“嗯,请问是花的香味让您不满意,影响到您睡眠了,还是?”

陈子轻连忙摆手摇头:“不是不是,完全没有,挺好闻的,我就是想问……”

管家耐心等着下文。

陈子轻欲言又止,他想说,这里房子有很多的吧,怎么给他安排了个被花香包围的房间,像是睡在花朵中间,要连夜长出少女心。

这话问出来又觉得大惊小怪,太把自己当回事,不就是随机的,还能是哪种原因。

“没什么,我回去睡了,您也早点休息吧。”陈子轻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

管家目送年轻人消失在视野,他擦擦额头,理两下衣襟。

周遭静得掉针可闻。

厨娘轻手轻脚地过来:“汤还有点,我放了不少珍稀药材,大补的,咱们把它喝完?”

管家一寻思:“行。”

厨娘和他把最后一点汤解决掉:“那下回还给大少爷炖这个汤吗?”

“炖着吧,该补还是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