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不点破有不点破的好处。

更多的时候,大家都能公事公办,不用考虑其他因素。

就算要考虑,那也是贺思珩该考虑的:他得考虑捅破窗户纸之后,自己是否能和薛霁真仍然保持这种类似兄长兼老师的身份。否则的话,一旦薛霁真反感甚至是厌恶这种状态,工作室和文伽五年之期一过,他绝对会不计后果和文伽彻底切割……

“转了很多地方,包括他们在老港口那边的船厂。”

考虑到本月没有放纵过,薛霁真还在吃冰淇淋。

他捧着冰淇淋杯,还偷偷看了一眼哥哥的表情,确定对方神色如常,小薛同学又舀了大大一勺,嗯~真香!

“不过,那边现在已经改作纪念馆。”

伍勖洋哪儿能看不见他的小表情,权当做没察觉罢了。

“那你明天回来?”

薛霁真点点头,《穿堂蝴蝶》的庆功宴他还是要来的。

“路导特地给我打了电话,他说我哪怕游也要游过来!”就算路达州不说,薛霁真也不可能缺席的,他要是个什么男三、男四小配角,不来也就不来了,除了粉丝根本没人在意,可他是主创演员,不到场不太像话。

“明天哥哥过去接你。”

薛霁真点头:“好!”

他又说起自己找到了小时候吃的一款糖果。

“和过年时妈妈加班后带回来的一模一样,我超级喜欢吃!他们现在换包装了,但里头的内容还是没改变。”薛霁真说起这款糖,又不免提到贺思珩,“珩哥说那个糖厂快要开不下去了,早些年还有个分厂在g市,后来卖掉了,就连生产线也卖了两条。”

伍勖洋微微一怔:“然后呢?”

“珩哥他外婆那边有个做食品的公司能接手吧,反正呢,就是又活下来了。我之前上网搜了一下,那些购物平台也都有这个牌子的官方店铺了。”

“哥哥喜欢的橘子软糖,我买了很多!回来给你!”

听得到这句话,伍勖洋又舒服了。

好吧,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薛霁真说隔天回来,那谁挽留都没有用。

江锐启原本还想约他们一起出海钓鱼,说有人打到了好窝,讲不好有大收获。但薛霁真一说要走,那贺思珩肯定也不愿意去的……

“他不去你也不去,你是跟屁虫?”

贺思珩瞥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好吧,那他要走,你不送送人家?”

如果江锐启指的“送”是直接开着私人飞机一路送到首都,那贺思珩的确送不了,有些事情做过一遍就够了,多了显得刻意。他觉得,现在和薛霁真的关系已经刺激到让人忍不住过电发颤了,再往前一步,贺思珩自己都不确定还能忍多久。

“刺激?怎么个刺激法?”

贺思珩深吸一口气,把那天他们在甲板上看海鸟吃面包片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江锐启沉默良久。

“兄弟,我说句实话,你这样的人吧,还好看上的是薛霁真,人家还小,还没来得及学坏,心地又好,否则要是刻意拿捏住你,若即若离地吊着你,你这辈子算是栽了!”

贺思珩垂着眼帘又不说话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沥江往事》那几个备选女演员,可是个顶个的漂亮又风情。你要是真在意,就盯紧一点,否则你自己还没舔到味呢,第一口先叫别人吃到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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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锐启陷入了深深的不解。

他自认不是玩得花的那种类型,在一个时间段里,绝对只和一位女士专心致志地发展感情!至于结不结婚,那又另当别论,毕竟大家都还很年轻、都不想被婚姻束缚。

总而言之,主打一个你情我愿。

江锐启既没放纵自己和其他人同流合污,始终坚守一道底线,也没想过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到别人的身上,劝他们怎么怎么样。

就这样,他都已经是圈子里绝对的清流人物了。

没想到还有更清流的!

认识贺思珩足足二十年,仍然大开了眼界……

“兄弟,我跟你讲句实话,和男仔搞呢本来就更难,因为很多人男女通吃的!你不仅得和男人竞争,还得提防他身边出现的女人,她们风情摇曳、花枝招展、温软似水,天然地就比你具备优势。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要矜持、要风度?”

“你想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贺思珩也陷入纠结和茫然。

江锐启笑了两声,半真半假说道:“我真怕你做伴郎。”

“为什么?”

这句话贺思珩没听懂。

也料到他听不懂,江锐启长叹一口气,又跟他解释:“你不会以为是做我的伴郎吧?当然就是做薛霁真的伴郎了!将来他和女人拍拖,和女人结婚,你这个‘珩哥’怎么办?自然只能奉上厚厚的结婚礼金,换上你的西装,站在他身边给他当伴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