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越来越黏人了。

一坐上车就牵手变成了日常,到家了要抱抱,走到哪跟到哪,就连伊柳躺在床上睡觉,黎景都要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

黎景明明不困,但就是想贴着伊柳,也不嫌无聊。

就好像在为此向伊柳反抗,不让他在学校和自己交流,他就在两人的独处时间里尽情缠着她。

屋内开了空调,温度本就高,两人紧紧挨在一起,纵使伊柳脾气再好,此刻也闷得慌。

她转过头,黎景的眼神放在她身上,见伊柳转身了,便凑上去想亲她。鮜續zhàng擳噈至リ:po1 8 b tc o

伊柳伸手推开他,“我渴,你能去帮我倒杯水吗?”

“你先让我亲亲”,黎景起身,上半身压在伊柳身上,五指握住她不听话的双手抵到枕头边,低下头,呼吸交错,舌尖探入。

伊柳闭起双眼,鼻息之间全是黎景的味道,他的嘴唇很软,亲得很温柔。

房间内静得能听清彼此的喘息声和心跳声,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两人都不舍得分开,接吻真让人上瘾。

亲了好久之后,黎景松开手,撑起身想走到厨房去倒杯水。

伊柳拉住他的手臂,撒娇的语气,“不喝了,你抱抱我吧。”

她本来想趁着黎景去倒水,把他锁在门外的。

黎景乐得伊柳黏着他,他将伊柳拥入怀中,哄着她慢慢睡着。

半梦半醒间,伊柳闷闷开口,“黎景,你爱我吗?”

伊柳不曾问过任何她自认为亲近的家人朋友爱不爱她,因为没有底气,要是得到否定答案的话,她会难过好久。

黎景看她现在这个模样,更像是在说梦话,但他还是认真地回答:“爱你,好爱好爱你。”

为什么爱呢?

伊柳能够明显地感受到黎景对她的爱,她只是这尘世间的寻常人,她也享受被爱,但不免会去思考,黎景为什么会爱她呢?

她会好奇,黎景以后要是不爱她了,是不是就和爱她一样不需要理由?

伊柳会和黎景闹脾气,她知道黎景一定会哄她,在伊柳身边,能够容忍她肆意宣泄情绪的人,好像就只有黎景了。

她突然发现这样对黎景不太公平,伊柳觉得好泄气,她想试着和黎景保持距离。

既然得不到永久的爱和包容,那就一刻也别沉溺。

下定决心的这些天还发生了一件事。

“你怀孕了?”绿兰坐在沙发上,手掌抚摸着伊英秀的腹部,面上皱起眉头。

伊耀昌躺在一旁一言不发。

明明是多年夫妻,作为父亲的角色,宁愿在一旁沉默,都不愿意共同解决困难,不愿意沟通协调,只留绿兰在一旁独自面对问题,“都还没结婚,怎么能怀孕呢?”

这一幕在伊柳眼中呈现的是不作为的父亲和不负责任的陌生男人。

不平等的关系,这就是她所能理解的爱情和婚姻。

怀着身孕的大姐,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应通,两家人坐在一块交流,对方的意思很明显,彩礼免了,举办婚宴的费用两家对半分。

伊耀昌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彩礼免了?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就这么白嫁到你们家去啦?”

应通的父亲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孩子都有了,你能说不嫁就不嫁吗?”

“除了我家应通,你们家这女儿恐怕都没人要了”,应通的母亲在一旁附和。

伊柳听得头疼,第一次见识到原来有人能这么没脸没皮。

伊家吃了闷亏,两家人的第一次谈话不欢而散。

事情还没解决,伊柳也没能睡个好觉,连着好几天都魂不守舍的。

本来心情就不好,黎景又总是黏着她,这天两人在电梯里手牵着手,伊柳被烦得不行,她知道不是黎景的错,但就是看他哪哪都不顺眼。

伊柳望向被黎景握住的手,“别牵我手了。”

“为什么?”黎景没放开,反而握得更紧。

无奈。

“如果这算是工作内容的话,那你牵吧。”

黎景被这句话堵得不知所措,他垂下眼眸去观察伊柳,这个角度能看见她低着头颅,有点沮丧的模样,眼底染上一小片不明显的乌青,“要抱抱吗?”

伊柳没动,也没回答。

两人先后走出电梯,开锁进到玄关,黎景鞋都还没换,伊柳就往他怀里钻,手臂环抱住他的腰。

脸颊贴在黎景的胸膛上,疲惫地闭上双眼,太累了,总是被情绪牵着走。

黎景揉揉伊柳的脑袋,静静陪伴着她,这次他不打算出手,事不关伊柳,他也没必要做什么,姑娘受委屈了还能抱抱他,在他身上寻求安慰,陪伴的时间一久,伊柳就离不开他了。

伊柳觉得自己彻底完蛋了,她在依赖黎景的这条道路上迷失方向,找不回从前的小房子了。

越抱越紧,越依赖越离不开。

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