胰脏癌第四期,是林依母亲的诊断。

「之前都没好好给你过生日。」林依的母亲顿了一下,说话有些吃力沙哑,「生日那天请朋友一起来吧。」

「妈妈……」

「对了,住我们家附近的男孩子,一直帮你复习功课的那个,生日那天也请他来吧。」

「妈妈,请他来g嘛!」

「人家教你功课你道谢过了吗?天天请他吃饭都不足以道谢。」

「真的不用啦,而且教我功课又不是他自愿的,是班导叫他教的!」

又想起什麽,林依母亲问:「那个男孩子叫什麽名字?」

「他叫——」

病房前,林依恢复平静。她推开半开的房门,那是间双人房,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白袍,不再熟悉的赵贺宇。

赵贺宇看了她一眼,明显是知道刚才发生了什麽,包括病房外林依被撞着的事。

「没事吧?」他的声音有些陌生,但和以前的他不难连结,语气中没有多余的情绪,这只是一句平淡的问候,以医师对护理师的身分对话。

「没事。」既然他打算如此,林依自然会配合,况且她本来就打算装作不认识赵贺宇。

病床上的何玟镁慌张的道歉:「抱歉护理师,我nv儿她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没怎麽样。」林依将自己的名牌cha入墙上的cha槽,「换班了,今天白班是我负责,有什麽问题可以按红铃叫我。」

与何玟镁说上几句话後,林依走向隔壁床换名牌,在与病人对话的同时,她能听见赵贺宇问诊的声音,b起刚才的冰冷,面对病人的他显得温柔许多。

离开病房前,赵贺宇还在为何玟镁解说之後的治疗,这大概是杨医师给他的课题,要不然初到病房的医师是不会这麽快接手的。

林依快步离开病房,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她告诉自己不要回头去看赵贺宇,就这样默默地一个人离开,保持工作之间的同事关系。

在踏出病房的那一刻,林依做到了。

心里一点情绪也没有,无视赵贺宇其实并不难。

赵贺宇曾经伤害过两个人,一个是林依。

高二开学前他做了一件错事,或许对别人来说没什麽,但对林依也好,对他自己也罢,都是一辈子不能抹灭的伤痛。

而他自己直到长大才发现,他错了。

幼稚的行为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站在病房里看着林依头也不回的离开,在工作时间这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赵贺宇以为她至少会看他一眼,可惜他猜错了。

「赵医师,您还好吗?」

病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他依旧看着林依的背影,直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刻。

他的表情是有多凄凉?凄凉到能反被病人关心。

这不是一位医师该有的行为,他在医院扮演着医师的角se,他应该要理x,不可以带入私人情感,更不能让这份情感影响工作。

何玟镁好奇的问:「赵医师和林护理师认识?」

赵贺宇一时之间愣住了,这个问题有太多答案,是该回答认识还是曾经认识?或者他该保持沉默,留住自己的ygsi。

「认识,不过她好像忘记我了。」

赵贺宇完全能明白林依的这项举动。

林依已经放下了,他又何必再掀开别人的伤疤。

复杂的思绪一瞬间在他脑中搅和,心里b任何时候都难受,但即便如此,他依旧不知自己心头这莫名的情绪是为何。

离开病房,他回到值班室,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这让赵贺宇轻松不少。

「烦si了。」赵贺宇有些疲倦的小声低语:「不要再想了……」

不要去想,专心工作。

好难。

指针移向数字十一,键盘声从查房结束後就没停过,要研究的资料b赵贺宇想的还多。

安宁病房各式各样诊断的病人都有,幸好赵贺宇先前有内科、重症加护病房的经验,对於药物和处置不会太陌生。

电话声响起,来电的是一个他实在不想理会的人。

无视了好一阵子,手机画面终於暗下,可下一秒新的来电又冒了出来,看来不接对方是不会罢休了。

赵贺宇接起电话,语气b平时更低沉,「喂,g嘛?」

电话另一头,同样在打资料的白袍青年,对於自己的挚友冷漠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那人像是在等什麽有趣的事情发生一般,期待地问向赵贺宇:「怎麽样?」

「什麽怎麽样?」赵贺宇手边的工作还没做完有些不耐烦。

「就是你说的那件事啊!」

「哪件事?王医师您很闲啊?很闲找别人玩去,别来烦我。」

这下对方可急了,「别、别别挂!」

就差那麽一点点,赵贺宇就要把电话挂断。

「小赵子,我找你只是想问你,之前提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