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别人掉过眼泪了……我可是一向很温柔的……」元朗还在碎碎念着,人已经被红英拖出去好远,「红英你别板着脸,其实你笑起来比她们好看多了。不如你来让我的皇后好了……唉哟……怎麽可以打我,我可是要当下一任金朝王朝皇帝的人哦……」

「那些话,等你有命登上帝位的时候再说吧!」

……

「元朗,我问你。当年如果不是宛如把元慎拖来,你会不会出手救我?」

「这是什麽话……我不是已经救你了吗?」

「太子要挑断我的手筋脚筋的时候,你可没说什麽话……」

「呵呵……我刚要说话,小如她们就跑来了嘛……」

「哼,想瞒我?我看你那个时候巴不得太子快点动手吧。这样一来,你根本不用等到皇上驾崩就可以把太子拖下来了吧。」

「呵呵……没有、没有啦!」

「无妨。反正那个时候我们也不熟,你会那麽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我可不会怪你……」

「不会怪我干嘛使那麽大的劲儿……哎哟哟,痛啦痛啦,你轻一点啦……哎呀呀,红英啊,咱们不要再提以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好不好?」

「哼……」

「好、好、好,我认错……我对不起你……慢一点走……你怎麽还是这麽爱记仇呢?」

「唉……」空旷的金銮宝殿上,年轻又俊美的帝王百无聊赖地坐在宝座上,手肘支在鎏金的龙椅扶手上,托着形状优美的下巴打了个哈欠。

坐在他的身侧,伏案的青年眼皮也没有抬一下,手中沾满了朱砂的笔在黄色封皮的奏章上飞快地书写。

「喂,红英!」

「红英?红英!」

还是没有反应。年轻的帝王放下手,将身子探出龙椅外,伸长了脖子望向那边。

「明鸠王!」

「嗯?」青年扬起音尾,不过还没没抬眼皮一下。

「真是无趣!」年轻的帝王嘟囔了一句,沮丧地缩回了身体,「都叫你半天了,还是不理睬人家。」

手上的朱笔顿了顿,青年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太过贪玩而不理政务,今天我是应该舒舒服服地待在家里而不是在这里帮你收拾堆积如山的破档。」

「这些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我看见就觉得烦。」在至亲的密友前,他还没有自称「朕」的习惯和自觉。

「陛下,」青年再次叹了一口气,翻开下一本奏章,「就算是再小的事情,身为帝王也不可轻忽,你怎麽知道这里面没有什麽有价值的东西呢?最起码,你现在应该放心国家还算安宁,没有动乱也没有饥荒。没有东西可以呈报的各地官员,只能送些鸡毛蒜皮让你操心。不过说回来,你到底什麽时候才打算帮帮我呢?你再不来帮忙,我今天又得留宿在宫里了。」

「求之不得!」皇帝陛下笑眯了眼,直拍巴掌,「我这边床又大,被又软,比你家那张硬梆梆的旧床强多了。我们好几天没在一起睡了,今天咱们就聊个通宵好了!」

「元朗!」青年直皱眉头,「请你注意一下用辞!我可不记得什麽时候跟你睡过!」

「红英,不要这麽死气沉沉嘛!」达密哲元朗趴在龙椅上,眸光如水看着脸色发青的英多罗红英,「我们不是常常同床共枕商量国家大事的吗?这个时候你怎麽又害起羞来了。」

「嗖!」红光一闪,饱沾着朱砂的笔从元朗的腮边飞过,只听得「咄」一声,笔锋已经嵌在不远处的红木圆柱上。笔杆露在柱身外,余势未消,还在震动个不停。

擦了擦溅在脸上的红色朱砂,达密哲元朗苦笑了一声。

「红英,你的年纪越大,脾气可也是越大了。」

「是谁害的!」红英站起身来,拧着眉头瞪视着元朗,「现在朝中上下谣言乱飞,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的推波助澜?」

「是吗?」元朗轻笑了一声,「是什麽谣言?我怎麽听不到?」

红英眉头挑了一挑,唇角动了动,却没说话。

「呵呵,别太在意外人的看法啦!」元朗轻轻拍了拍红英的肩头,「你是我青梅竹马的好友,这点是不会变的。有些时候,谣言也是一种武器。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以为这麽多年下来,你还能这麽安稳地站在我的面前吗?」

红英沉默了片刻,走到柱子前将笔拔了起来。

「又不能用了……」看着手中裂开的笔身,英多罗红英喃喃自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那是一个寒冷彻骨的严冬。在诸子争位的争斗中动荡着,呻吟着,挣扎着的京都王城里弥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那里曾是辉煌显耀的王都,现在却是疲弱不堪的危城,彷佛只要轻轻一推,就会变成一堆无用的废砖烂瓦。两年的时间已经几乎耗尽了金翅王朝积聚百年的财富和力量,夹在势均力敌的争斗者中间,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都已陷入了近乎绝望的疯狂之中。

英金罗红英选的时机永远是那麽恰当。就在王权快要崩散的前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