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明潇不知道,莫成意这样做从不是为了让他生气,只是为了让他心软而已。

“你说什么?这可退不了。你想耍赖?我这衣裳到你们手里都已经脏了,别人都不要。”

卖衣铺的大娘近看萧明潇,远又看了眼追来的莫成意,啧了声嫌弃道:

“小两口闹脾气怎么闹到别人头上啦?我方才看你不是挺喜欢吗?你夫君替你买了,对你多好,你该高兴才是,别再耍小性子。小作怡情,作太很了小心被和离。”

过路人都要好奇地看上萧明潇两眼,似乎觉得这老板娘被一个事多又斤斤计较的漂亮女子给缠上了。

“谁和他小两口?”萧明潇憋得脸红,耳尖都被说的不能免幸。薄怒之下,他将衣裳丢给了莫成意,咬牙切齿道:“拿好,谁叫你给我买了?”

说完,紧拽着莫成意的手腕往回走。

他本来对莫成意还有几分心软,那种复杂的百感交集此刻都化为一种管教不方的羞愧。

莫成意现在是越来越不听他的话,自以为是,一个人在那不知道揣摩什么东西,还想做什么做什么,害得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很好很好,要是全天下都是莫成意这种自以为是的疯子,那真是太妙了!

将莫成意拽到他房中,萧明潇也不顾之前介意的什么惩戒了,喝道:“跪下。”

莫成意高大挺拔身姿矫健一位青年才俊,闻言却没有任何纠结,说跪便跪了。

萧明潇总是事后越想越气,总感觉方才应该与那大娘再理论一二,他那样便走了,岂不是坐实了那大娘污人的口舌?

她说莫成意是他的夫君,岂不是又将自己认成了女子?

萧明潇顿时有些气急攻心,他踹开莫成意的入宿的那间房门,取来霜寒剑。

回到自己房内合上门,秀美的眉间冷凝竖起,对着他莫须有的夫君磨牙道:“把你的左手伸出来。”

右手是莫成意的惯用手,左手不是。

莫成意听话得很,他没迟疑。

伸出左手,他的五指如竹修长,苍白漂亮,指骨上生了些茧子,让他的手心看起来有几分粗粝,萧明潇那几日太知道这手抚过腰脊是怎样的感觉……

萧明潇耻于自己突然涌上来的想法,耳根稍红,竭力绷着脸说:“我打你一次,你就说一声知错。”

话音刚落,萧明潇握着霜寒剑朝莫成意手心打了下去。

“啪!”

“成意知错了。”

“二。”

“成意知错了。”

……

萧明潇控剑能力极佳,能确保用剑惩戒莫成意而不伤到他。

打到第三百下,莫成意的后背已经湿透了,连着垂在腰间的发尾也一样,不照日光似的苍白面颊泛着诡异的红晕。

怪事。即便他催用了内力,对于莫成意来说,这三百下不该有那么大反应。

萧明潇感觉莫成意这反应好像有点奇怪,反正是不对劲,不太像是不舒服,好像更偏向于特别舒服?

应该不能吧,谁被打了还会觉得舒服呀,又不是变态。

萧明潇顿了顿,难免会有一丝愧疚,当下收了剑,心口一致询问莫成意:“疼吗?”

“不疼,师父打我,我甘之如饴。”莫成意突然伸出双手抱着他的膝弯,下颌贴着他的大腿,形态宛如一只摇尾乞怜的狼狗,“师父,我不娶妻生子,我不会,也不能。”

莫成意总是在只有他二人的时候对他表现的这么卑微,贡上刑鞭是,跪着受罚也是,这样的形象与平日莫成意在旁人眼中塑造出来的沉稳截然不同,萧明潇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莫成意。

不过这会儿,萧明潇又打了他又说了他,这样下来已经完全消气,但他突然之间无师自通学会了打太极,瞥了眼莫成意,哼出一声,只吝啬给出两个字:“再说。”

而后他扒开了莫成意的手,从桌上拿了一半他买的吃食,放在莫成意手心,俯视着汗流浃背的青年,萧明潇几乎觉得接下来他说的话非常刻薄,可他想这么说。

“你上次不是说想要当我的狗吗?当我的狗就要跪着吃我给的骨头。”

“赏你的,跪着吃吧。”

谁要莫成意上回说要当他的狗了,他才没有把莫成意当成他的狗。

这次他一定要莫成意感到羞辱,让莫成意长长记性,好让莫成意以后再也不要在他面前说那样难听的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是莫老师把钱花光没饭吃了,潇潇好心分他饭吃呢……

感觉照这样看,萧家以后不存在家暴一说ovo

自从萧明潇惩戒了莫成意,二人的关系愈发扑朔迷离,当夜莫成意留宿萧明潇房中,和从前一样住的外间。

说他们和好了,似乎不是,但说他们还在冷战,那又没有。

莫成意还是一如既往的恭顺,只是萧明潇也不再纠结于莫成意对他的心意抑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