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实眼睛闭着,脸庞配合着糸师冴的动作,偏左或偏右,嘴唇更是,舌头交缠,温柔地,那温柔要将她融化。

她的世界现在只剩嘴唇的触感。

怎能那么柔软呢?柔软里面还带了他的强势。

一开始,是亚实先主动试探的他,糸师冴立刻就剧烈响应了她,舌头把她的缠绕,嘴唇带些疼痛地吸吮,把她的意识弄得一塌糊涂。

时间好像过去很久,又好像停止一样。一切的感官都集中在他们水乳交融的唇舌上。

直到亚实的手背触到潮湿。

怎么了?她朦胧地睁开眼睛,忽地发现,她置身在一片他撑起的“伞”下。

这把“伞”,实际是糸师冴的外套。

原来外面正在下雨。

对哦,之前一直电闪雷鸣的。

糸师冴从接吻中察觉到她的改变,两个人渐渐地分开,像是念念不舍从美梦里脱离一般。

他依旧在她头顶撑着外套,注视她的眼神温和又柔软,好似在说,我还在这里,我们还可以继续。

亚实也注视着他。她突然有种眼泪要流下来的冲动。

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傻呢?

她是,他也是。

“……我们走吧。”

他手臂应该很酸了吧。亚实接过他一边外套,很慢很慢地,拉着糸师冴站起来。

一路上,好安静。他们都不说话,仿佛提前达成了某种默契,都不愿打破这片暧昧的安静。

走着路,两人中间空出的手,渐渐也重迭在一起。

谁先主动的呢?完全不知道。至少亚实是不知道的。只感觉,他们的手背和手指,一直彼此触碰紧贴。不经意的,就陷入了对方手心里。

路上行人叁五两个,撑伞或者没撑伞,有的回头看他俩,估计是在想甜蜜的事情吧。

“雨好像小了。”糸师冴示意她放下外套,毛毛雨。

他温暖的大手捏她的臂膀,“酸不酸?要不要找家便利店买把伞来?”

亚实摇摇头,糸师冴便也没再说话,只是继续牵回她的手。

雨丝绵密,完全不像秋雨。倒像春雨,在万物生长时候,柔柔地覆盖一切,滋润着一切种子的萌芽。

他们中间仿佛也有这么一颗种子,正处于将出未出的萌芽阶段,如果再这么淋下去,再吸收一点养分,过完今夜肯定就会破土。

可亚实没动,糸师冴也不动,他们默默行走在雨丝中,雨为他们的背影披上柔软披风,令他们的心只会更柔软。

眨眼间到了亚实家公寓楼下。

亚实第一次觉得,原来隅田川到她家的距离会这么短。

“我要上去了。”

亚实同样紧握糸师冴的手缓缓松掉力气,但她没有和以前那样抽出来。

她也在等他。等他放手。

“嗯。”糸师冴用更紧的回握回答了她,他不容她拒绝,“我送你上去。”

亚实眼睫低垂,贝齿紧咬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她由着他们牵手进入电梯。

这是默许。她已经做了很多让步了,亚实清楚。若是再不阻止,再不清醒,她真的会教他们的这段情谊,比男女爱情还要珍贵的情谊,给下坠毁掉。

如果他真是她的兄长该多好。她甚至羡慕起了他的弟弟。

那他们的情谊,会不会更加纯粹?更加坚固?

这样,就不会被更多复杂的感情绑定和威胁了吧。

电梯里,亚实不敢看糸师冴的眼睛,也不敢看电梯门倒映着的自己。

一个会让她难以自己,另一个又会迫使她审判自己。

“你看。”糸师冴先说话了,笑着的,“你头发全湿了。”

亚实望向电梯门内的两道影子,也笑,“你还不是一样,都好狼狈。”

“是吗?”糸师冴对着倒影整理一会头发,眼睛没一会对上电梯里亚实的眸子。

他在打量她。亚实不自在地低下头,却被糸师冴抬起下巴。

“你这样很性感。”

他让她看倒影的自己,“完全不狼狈,对吧?”

不好了,不好了。亚实心里警铃大作,她看见糸师冴的脸庞正偏向她,长睫毛离她越来越近,他又要跟她亲密了。

“哼,笨蛋。”糸师冴却只捏下她的脸,带她走出电梯,“到了都不知道。”

他随她一直走到家门口。

打开门的话,他会不会强势地再闯进来呢?亚实犹豫着要不要掏出钥匙。

“我不进去,你尽管放心好了。”他又笑,跟痞子一个样式,“怎么,这么害怕?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

他在她门口能有什么好事。亚实被他耍流氓地一激,干脆没管他了。

亚实打开门就钻进去,又惹得他一阵笑。就算这样,他还是扯住她。

她不得不回头:“你干什……”

糸师冴在亚实唇上蜻蜓点水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