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虞平舟说,“很快就到了,很快。”

起到强调含义的后两个字极其细微,几乎很难被人听见。

陈子轻问道:“电源有了吗?”

“有了。”虞平舟微笑,“你提过的,想要的,那里都有。”

陈子轻不多问了。

到目前为止,他接触过虞平舟的两次易感期。

第一次的时候,虞平舟一直盯着手表,第二次不盯着手表了,改成盯着他,围着他转,无论哪次,虞平舟都不能跟他正常交流。

所以他得出的结论是,虞平舟现在没有进入易感期。

陈子轻把手伸到脖子后面,擦几下,抓几下,楚未年咬的应该不深,印子明早就消了。

车到了深山的房子前面,陈子轻坐在车里往外瞧,虞平舟这么晚要来这个隔离点,肯定是想在那里和他过几天不被人打扰的日子,避一避好友楚未年。

只有腕表的数据监视着,虞平舟的情绪就能……

手表呢?

陈子轻眼睛瞪大,虞平舟站在他车门边,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那个表。

他突然意识到不对,下一刻就在本能的自我防护下做出关车门的动作。

一只手伸进来,阻止了他的行为。

他心惊肉跳地大喊:“虞平舟!你疯了啊!你手不要了啊!”

回应他的是清冷的喷雾气味,虞平舟在他没注意的时候,从车后备箱拿了一瓶阻隔喷雾剂,对着他喷,着重喷他后颈。

喷了整整一瓶。

这还没完,虞平舟拿出一包消毒纸巾,一张张地清理他后颈被咬的那一小块地方,oga的腺体部位。

一包纸巾用完了,牙印没了,皮肉红得厉害。

陈子轻瞧见虞平舟额角青筋抽动:“哥哥,你冷静点,我根本就不喜欢楚未年。”

虞平舟用剧烈地抖个不停的手拿出烟盒跟打火机,几次才打出火:“你不喜欢他,你跟他订婚?”

这话不知刺激到了陈子轻的哪个地带,他控制不住地笑起来:“当初我跑去公司问你,不是你说他不错的吗?我听你的啊,哥哥。”

虞平舟将空了的喷雾剂瓶子踩变形:“你让他临时标记你,也是我叫你那么做的?”

陈子轻无语死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说标记,谁还记得他不是oga啊?他在虞平舟面前没有在楚未年面前那么横,弱弱地说:“就是单纯的被咬了一下。”

虞平舟把打火机扔进车里:“那你为什么让他咬?”

陈子轻不知道是不是马甲自己跑他身上了,他忍不住地不耐道:“我是楚未年的未婚妻,被他咬不是很正常的吗?”

“正常?”虞平舟毫无笑意地勾唇,“我没亲过我曾经的未婚妻,也没扒过他睡裤,咬过他腺体。”

陈子轻神经错乱地尖叫:“你让他抱你了!”

叫完才惊觉自己这么在意,他眼神飘忽一瞬,破罐子破摔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瞪过去,咬着牙重复:“你让沈文君抱你了。”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从嘴里飘出来的那一刻,眼泪也下来了。

虞平舟吸烟的动作猝然微滞,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翻旧账是吗?

虞董破天荒地幼稚了一回。他弓下腰背,探身进车里,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压逼近少年:“你当着我的面抱别的alpha,说那是情趣,叫我别管你,还在大雨瓢泼的晚上和他私奔去开房。”

夹着烟的手擦掉少年脸上的泪,指腹蹭着温暖湿润的皮肤:“你更是不顾生死跳湖救别的alpha,搂着他的脖子哭,”

陈子轻捂住虞平舟的嘴唇不让他往下说:“我可以,你不可以。”

虞平舟眉头皱起来,喉咙里溢出隐忍的痛苦。

陈子轻担忧道:“你是不是心脏疼啊,手表呢,你快点戴上去,没手表你就不好调整你的心率跟情绪,还有情感……”

那根才点燃没吸几口的烟被丢掉,alpha伸出双手环抱住他。

以前手表带给他健康的体魄和健全的情绪,如今手表是枷锁,是铁链,只会碍事。

陈子轻浑身都是喷雾的被虞平舟从车里抱出来,抱进房子里,放在一张黑色的皮革沙发上面。

四周光亮刺眼,陈子轻这才发现虞平舟的眼神浑沌,面孔冷白僵硬,神智明显已经不清明,他呆呆坐着。

是易感期吗?

那怎么还能和他说话?

这次的易感期又有了改变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