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琛干笑了两声。

“没什么

。”他似乎有点大舌头。“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不能帮我忙了?”

这话一出口,慕长宁的心立刻揪了起来。

言琛并没有纠缠多久,句酒话后,电话里就传来了忙音。

慕长宁放下手机,越来越愧疚。

回想起当初言琛面色上郑重其事,却用低到不能再低的语气去和她协商,提起之前那句“会帮忙”的许诺。

慕长宁当时觉得这大概是他翻身的唯一机会,现在想来,就更加怀疑。

其实也不用她细细琢磨,到了晚上,她会有确切答案。

当时派出所的警察给她打打电话,说言琛在酒馆喝得不省人事,手机里的最后一个联系人是她,问她能不能来接人,或者通知一下他的家人。

地址距离慕长宁的公司不算远,她赶过去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言琛在她车里睡了一段时间,半梦半醒的时候没少嘟囔话。“我这辈子应该翻不了身了,没这命……”

后来他问起自己有没有耍酒疯,慕长宁没回答。

她揉着发麻的手臂,问他家在哪。

“宁宁,别怪我。”言琛下车之前和她道歉。“我过不去心里的坎,白天黑夜都难受。”

……

那封邮件里面的内容其实陆展安也早就猜到一二了,他整这出,也只是想找个由头和慕长宁多点交集而已。

晚上,阿林把印好的喜帖送去了酒店。

当时还不算太晚,于是他便给慕长宁打过电话去想告诉她,顺便约

她吃晚饭。

但那个时候慕长宁在停车场,而且手机没电了。

没得到回复的陆展安实在坐不住,便打车去了她的住处等。

“去哪儿了?”

徘徊了许久,他终于可以踢开脚下的烟头,朝她走过来。

慕长宁关上车门,抬头看他。“加班。”

陆展安呼出了一口冷气,低声道。“我去过你公司,大门都上锁了。”

现在差不多快八点了,正是饭后在小区里聊天散步,追逐玩闹的好时候。

慕长宁心不在焉地看着旁边健身器材上运动的老人小孩,回了一句。“可能是错开了吧。”

陆展安知道她在说谎,但他不想多说,也不敢。

好不容易才有的相处机会,就算是她真的是去会情人,绿了他,也不值得他去计较,浪费时间。

嬉戏的吵闹声中,陆展安把喜帖拿了出来。

他勾起嘴角,捧着给她。

两张的封面都是一行烫金的小字,关于邀请见证幸福什么的,慕长宁没细看。

“你喜欢哪个?”陆展安问。

她抬起眼,微微皱眉。“有什么不一样?”

陆展安笑着揽住她的肩膀,到了距离路灯近些的地方。“一个大红色,一个玫红色啊。”

在慕长宁眼里,都像是林牧久躺在病床上时,身上的鲜血。

她不想再看下去,默默推开他。

“你选就好。”

陆展安的手指在抖,但很快控制住了。

“那就大红色,喜庆一些。”他又扯开了嘴角,把其中一只喜帖朝她晃了晃

我跪下了

老子说,“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

这话放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慕长宁记得,从策划婚礼开始,红红火火的东西就堆砌起来了,让人眼花缭乱。

但这破事儿的本质太过悲哀,铺天盖地的喜气都掩盖不住,陆展安失策了。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慕长宁转身想要上楼。

陆展安跟着她走了两步,还是按捺不住,把人拉了回来。

他低眼看去,发颤的手轻轻碰上她的下颌。“长宁,对不起。”

慕长宁顺从着抬起头,被路灯照亮的双目中淡漠如常。“为什么?”

陆展安被一口凉气堵住了嗓子。

“为你纠缠我?还是用我最爱的男人威胁我?”她继续问。“还是用我的朋友,我的父亲威胁我?”

陆展安上前想要抱住她,慕长宁后退几步,在推搡的时候被他攥住了手。

“都不是吧?”

慕长宁较着劲,但怎么都挣脱不开。

“你怎么会悔改呢?”她笑他。“我对于你来说,只不过是你的所有物,不需要任何的尊严和尊重,你永远利用我去换取你的快乐,你的面子……”

“说够了吗?”陆展安打断她。

她摇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走吧。”

强烈的无助感在全身蔓延,陆展安几乎就要崩溃。

慕长宁转身离去得那样决绝,就好像在阐述她永远都不会为他停留的这个事实。

他望过去,眼眶发涩。

陆展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