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卷书,你说说,云家这位家主云曦瑶可有弱点?”

听到郑雪吟的召唤,万卷书从简言之的怀中钻出,浮在半空,趴在书页上的绿色灵虫扭动着身体答道:“云曦瑶嗜赌如命。”

简言之无语。

以前没发现,这先天灵器居然是个看脸的,自见了郑雪吟的容貌后,完全成了她的狗腿子。

对此,万卷书的回应是:“吾当然看脸,要不然你以为吾当初是怎么选上你的。”

要不是万卷书已与自己结下契约,简言之毫不怀疑这狗腿子会抛弃自己,跟着郑雪吟跑了。

“云曦瑶的赌技如何?”郑雪吟沉吟问道。

“普天之下,能赌赢云曦瑶的,不超过三个人。”

“通过赌赢这条路,拿到云家的无相灯是不可能的了。”郑雪吟掐着下巴,陷入沉思。

万卷书:“这些年不少人都有过这样的想法,云曦瑶的赌技实在厉害,去的人输得裤子都不剩了,回家的路费还是找云家借的。”

郑雪吟:“云曦瑶的修为如何?”

万卷书:“云曦瑶生来就是九尾狐妖,承先天妖力,上个月刚结丹。云曦瑶的每一条狐尾都是一条命,吟吟想通过杀死她拿到无相灯,那得杀她九次才行。”

“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苏解铃低下脑袋,凑到书页前,眨了眨杏仁似的眼,“能不能让云曦瑶把灯借给我们?”

“不可能。”万卷书凝成的灵虫在书页上打滚,头顶的触角晃来晃去,“无相灯是上古神器,云家不可能将灯借给任何人的。”

苏解铃失望地“哦”了声。

简言之问:“云家这盏灯从何而来?”

万卷书道:“上古神器皆属于神族,神族陨落后,神器四散,流落于天地之间,辗转经过很多人的手,关于云家无相灯的来历有几种说法,其中流传最广的说法是云家千术了得,这无相灯是云家先祖从人手里出老千赢回来的。”

郑雪吟:“神器认主吗?”

万卷书:“天地间所有的仙灵宝器都会认主,但神族陨落后,无相灯就熄灭了,无相灯只有燃灯才会认主,云家用过很多种办法,始终无法点燃神灯。”

郑雪吟:“我有个计策,大家想听吗?”

城楼上悬着两个巨大的玉石做的骰子,厚重的金色砖石与夕光融为一体,身着铠甲的士兵手持兵器,驻守在城门前,精神抖擞地注视着每一个入城的人。

与其他古城的庄严肃穆不同,极风城一眼望去从里到外透出奢华气息,有趣的是,进城的人皆光鲜亮丽踌躇满志,出城的人则大多衣衫褴褛垂头丧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就要从极风城的赌城之名说起了。

极风城以赌为生,上到七八十的老叟,下到岁的孩童,人人都会赌,甚至把赌做成了生意。

毫不夸张地说,云家靠着赌白手起家,能跻身仙门富豪之列,一砖一瓦都是赌出来的,硬生生赌出了一条富贵路。

这些年有很多人把身家都输在了极风城,也有不少人运气好,在极风城一夜暴富,伴随着极风城的声名远播,吸引了许多来自五湖四海妄想一步登天的赌徒。

郑雪吟等人通过士兵的盘问,顺利入了城。

天色不早,四人决定先找个客栈落脚,再做其他打算。

城中几乎是十步一家赌坊,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找到一家客栈。

客栈的掌柜抱着算盘,漫不经心地拨着算珠,偶尔拿那双绿豆似的眼睛打量几人一眼:“下等客房还剩下三间,八百灵石一晚,附赠早膳一顿,先付钱,再给房门钥匙。如果需要加餐,则另加钱,本店规矩,概不赊账。”

“多少钱?”简言之眼瞳震动。

“八百!”掌柜搁下算盘,不耐烦地说,“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了,大多数赌徒都是在赌坊里过夜的,很少有人愿意花钱住客栈,整个极风城就三家客栈,其他家便宜点,今夜已经客满,只剩我们家还有空房,爱住不住,没钱就去住桥洞。”

四人当中只简言之还有些家当,但极风城的物价是外头的十倍,连下等房都要八百灵石一晚,简言之剩下的钱只够付一晚房钱的。

掌柜的看他们犹犹豫豫,浑身寒酸劲,便知他们付不起房费,挥挥手:“快走,快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四人只好退出客栈,在一处屋檐下的石阶上并排坐下。

天已完全暗沉,沿街都亮起灯笼,将整个极风城照得亮如白昼。

夜里的极风城,比他们入城时还要热闹。

苏解铃双手捧脸,檐下漂亮的灯盏迎风打着旋儿,光晕笼着她苍白的小脸:“师父,我们真的要去住桥洞吗?”

“这就要问老大了。”简言之把难题丢给郑雪吟,揶揄道,“郑姑娘,一向都是你拿主意,你说怎么办?”

郑雪吟思索片刻:“简兄,你的龙鳞甲碎片还在吗?”

“在是在的,你要拿它去当吗?当铺压价都很低,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