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仿若失控的猎犬和猎鹰吓到了沿途所有的人,四散奔逃的人群很快蔓延到了看戏的人群这里,但是它们对别人毫不感兴趣,把人都驱赶走了,目标却是冲着宁翘这里来的。

出事了。

宁翘心内立刻意识到这个。

她看了看身上的鲛丝纱,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宁翘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这身装扮,怕是撑不到给多尔衮看一眼的时候了。

怎么就总是要出事呢?

“姑娘!”烟清一声喊,宁翘立刻回神。

烟清和刚安几个在猎鹰冲过来的时候都是护在她身边的,那些猎犬也是谁都不找,只管对着宁翘这边吠叫,并且做出攻击的状态。

宁翘咬牙,对察哈尔庶福晋那边道:“还不快走!”

她手里什么都没有,烟清刚安几个也都是徒手,猎犬们还没有扑上来,猎鹰却衣襟上前来不时撕咬,情况很危急。

这边的人都跑的差不多了,但满地狼藉,察哈尔庶福晋若是不赶紧离开,那肚子里的孩子就要遭殃了。

她受到攻击,肯定不能连累人家啊。

察哈尔庶福晋其实早就准备跑出去了,但是她没走几步,就白着脸道:“我走不了了。”

烟清刚安几个早从地上捡了些东西挥舞着,稍微逼退了一下猎鹰。

宁翘分神去看察哈尔庶福晋那边。

别人跑都没事,偏偏察哈尔庶福晋一移动,那些猎鹰也会去攻击她,猎犬也会对着她吠叫不止。

要不是她的侍女护的紧,只怕察哈尔庶福晋的衣裳都要被利爪抓破了。

电光火石之间,宁翘道:“你别走了!我们聚在一起!”

这明显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让猎鹰和猎犬发了狂,将她和察哈尔庶福晋绑在一起,让猎鹰和猎犬当成是猎物。

而且这猎鹰和猎犬都不是那等最凶猛的,眼下却这样穷追不舍,完全失去了本性,有几个眼睛都是红的,很明显就是有人做了手脚的。

她就说怕出事,可怎么偏偏就出这么大的事?

变故陡然而生,人群早就被疏散走了,远远的观望,伺候这些猎犬和猎鹰的奴才们都在外头使劲的呐喊吹哨,都不能让这些猎犬和猎鹰安静下来。

察哈尔庶福晋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强撑着坐在地上,她紧紧抓着宁翘的手,将一柄短刃送到宁翘手中。

对上宁翘惊异的目光,察哈尔庶福晋手里拿着另一柄短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是争个死活的时候。那些奴才投鼠忌器,不敢冲上来制服这些畜生,趁着我的肚子还没有那么疼,宁侍妾就和我一起杀出去吧!”

“我从小长在草原上,游猎骑马,都是会的。宁侍妾骑马不是也很厉害吗?骑射一家,近身搏斗靠的就是谁能豁出去不要命。宁侍妾的性子最是要强,我相信你的能力。”

宁翘握紧了手里的短刃。

骑射一家是不错,但是她还没有体验过来真的啊。

是,她确实是在让自己努力的适应。也自觉自己适应了不少了。

但是真刀真枪的上,这是第一回。这跟在旁边看着别人游猎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不是能轻易跨过的心理关口。更何况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难以跨越的底线。

但这时候可没什么时间给宁翘多想。生死攸关危及性命,失控了的畜生随时会要了她们的命,还谈什么适应不适应?

眼看着察哈尔庶福晋手法娴熟的挥着短刃斩杀了两只发狂的猎鹰,宁翘的目光就变了。

见了血,猎犬们不再只是吠叫,它们试探着冲上来撕咬。

宁翘将撕咬她的两只猎鹰从爪根处断掉,鲜血落在她的鲛丝纱上,原本如雾般波澜的蓝光被遮盖,还有浓厚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端。

这边动了手,奴才们似乎也找到了地方,有人冲上来试图制服猎犬,可已经有一只猎犬冲到了宁翘的身边,眼看着要撕咬上宁翘的后背。

察哈尔庶福晋一刀斩后,那猎犬就倒在宁翘脚边。

察哈尔庶福晋看了宁翘一眼,将她垂在猎犬脖颈边的手握住。

那短刃贴过去轻轻一划,宁翘就感觉到手上一热,她不可置信的望进察哈尔庶福晋的眼眸中。

察哈尔庶福晋的眸中波诡云谲,却又冷漠的像是没有感情:“宁氏,你不杀它,它就会咬死你。”

同伴的死亡似乎更刺激了那几个剩下的猎犬。

几个人都伤痕累累,被猎鹰和猎犬围住,双方对峙的时候,忽然破空几只箭羽而来,一下子就将那几个猎鹰和猎犬给处置了。

宁翘一眼望过去,是多尔衮!

多尔衮一身亲王朝服,甚至连箭筒都来不及收,直接背在身上,大步朝着宁翘走过来。

明明这里还有许多的人,也涌上来许多的人,但好像多尔衮眼里只有宁翘似的。

就那么与她对望着,靠近她。

抱住她。

多尔衮看见有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