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罗院士看了看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情绪却有点紧张的刘应铁,这个学生也算是他当年比较看重和喜欢的一个,身上仍有种醉心于研究的劲。几年没见,刘应铁已届中年,人自然是变得稳重了些,但同时,时间也在他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刘应铁身上穿的是一件洗得有点变色的蓝黑色中山装,裤子也有些皱皱巴巴,脸色也不是太好,有点菜色,看来最近几年的日子过得并不踏实。他这个样子让罗院士觉得心里有点沉甸甸的。

他本人因为在这个专业的顶级成就和卓越贡献而享受着国务院的特殊待遇,生活过得还算舒心,但系里的研究室里已经有好几个冷门项目因为资金不足而放缓了进度、甚至暂停研究,相关的研究员正为此而忧心冲冲,感觉到前途有些迷茫,无形中也给做导师的他带来了一些压力,不得不时常思索,该怎么办才能将手上的项目维持下去。

也许,今天就是一个好机会!他想。

于是,他徐徐地开口:“小道长,很感谢你昨天晚上救了我一命,正如我夫人的说,以后的日子里,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能帮的我一定会帮,怎么说,我在我们国内的学术界还是有一定的发言权的。

不过,有件事情我想说清楚:小刘是我的学生,如今他的多年研究出了可喜的成果,站在老师的立场,我心中很欣慰,但是,做为一个学者,我更希望能对他的这个项目进行全方面的安全性和可靠性检查和测试。

只是,我相信你现在也知道,以他目前所拥有的资源和物力,并不具备对这个项目进行全面检查和测试的条件。既然他已经在你的邀请下同意和你一起合作,那么,作为一个称职的合适的合伙者,我希望你能有一定的思想准备去承担这个责任。

我可以先到你们公司去看一看大概的情况,我也可以视情形而向你推荐几位这方面的杰出的年轻研究人员,至于我自己嘛,呵呵,人老了,上了年纪,有时候难免力不从心,也是时候给年轻人让让路了。不过,需要我提意见的时候,我是不会客气的,呵呵……!”

“老师,您答应了?”刘应铁喜出望外,眼睛里满是激动,刘钰和王朝洋更是高兴,只有林玉然的脸上依旧维持着原本就很真诚的笑容,不过,他那双清澈的眼睛,此时更显得亮晶晶,还多了点由衷的敬佩。他很明白,若不是为了刘应铁,若不是为了知识的传承,即使自己对罗院士有那种听起来比较玄虚的救命之恩,这位德高望重的学者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他说服。这种大师级的知识分子,在某些方面的认真劲可绝不含糊,根本就掺不得一丝半点的世故。

不管怎么说,罗院士已松口,他今天来此的目的也如愿达成,接下来就是该怎么回去的问题了。王朝洋马上找来老中医,让他对罗院士又进行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很快就得到了好消息:院士的伤口基本已经痊,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

“这样吧,刘钰,王朝洋,你们俩今天开车回去,路上记得买一些好点的生活用具。罗院士,罗夫人,刘博士,还有火儿,你们三个跟我走,不过,在离开之前,你们是不是和昨天抢救你们的几位医护人员吃顿饭?”想了想,为了两位知识分子的安全,林玉然决定使用道家神通。以他现在的实力,将三个大活人以瞬移的方式带回去还是卓卓有余的。

第二天中午,卫灵楼,一阵强烈的空气波动和空间扭曲以后,林玉然、火儿、罗院士夫妻、刘博士四人精神奕奕地现身。

“林老弟,这是你的家?怎么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感受到这里的安静,刘博士有些好奇地问。

“不,这只是我的一处房产。供道门中人居住和来往。平时我都不住这里。我先给你们安排住处,吃顿饭,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再带你们去公司。不过,为免惊世骇俗,请不要随意和周围的人提及我会道术一事,怎么样?”林玉然微笑着解释。

“行。”刘博士看了看老师和师母,见他们都没有意见,这才点了点头。

带着他们先至富远酒楼吃了顿饭,同时也算是跟赵钱打声招呼,林玉然这才把他们都安置在专家楼,中午略做休息,林玉然趁机向外发出神识,在县城外的几十公里处找到刘钰和王朝洋的位置,暗地里向他发出指令,等到下午二点,刘钰和王朝洋才开车来专家楼接人。

在潜龙公司的几个工厂里参观了半天,罗院士很仔细地询问着每一项产品的生产原理,看着工人将不能用的废竹料很小心地收集了起来送去废品回收部,上了年纪的垃圾回收人员很认真、一点也不怕脏,不怕臭地从堆积如山的垃圾里找出破烂的竹饭盒、木筷后小心地清洗一遍再放进专门的储藏室,他就有所领悟,实在地发出感叹:“小林,他们这么做,是不是还要再进行废物利用,把这些残渣再处理一次做成木浆?这种方法是谁想出来的?以小见大,真是不简单!”

林玉然含笑而不答,一旁陪同的羊香慧和闻讯赶来的杨浦城、江河彼此递过一个会心的眼神,才一起指向他:“罗院士,是他,我们的林总,林老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