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过两天我爹就要回京了,那段时间你不能再这样闹我。”姜明曦缓了缓又加了句:“这样也生不出孩子。”

没想到她还记着自己之前的话,燕堇握住她抓着蜀锦的手俯下身:“这么说,宝珠愿意跟孤生孩子了?”

姜明曦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什么叫愿意跟他生。

“不愿意,就可以不生么?”姜明曦忽然将心里话说出口,下一秒捂住自己的嘴,像是说错了什么话。

燕堇亲了亲她的手,又挪到额间亲了一下:“愿意,我们就生,不愿意,孤可以等。孤是被期待出生的,孤希望我们的孩子也是。”

见过年仅六岁笑着捂死一只鸟的燕云诀,再看他现在,燕堇就打定主意,在姜明曦喜欢他之前,没必要非用一个孩子绑着他们。

姜明曦头一次听到这种话,还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但是想想,她应该也是被期待着出生的,那她的孩子为什么不可以呢。

“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我……还没准备好,我,有点害怕。”

就连当这个太子妃她都觉得有点费劲,更别说去当一个母亲了。

燕堇:“那我们慢慢来。”

太子殿下不着急有孩子的理由在这儿!

腊月二十八这天,天未亮便有民众顶着寒风赶到城门口,迎接镇远侯及他们多年未见的家人。

姜明曦来的还算是晚的,却也在城门外等了近两个时辰,直至附近的早餐铺收摊,才远远瞧见一行人马整齐划一地朝城门方向行来。

阵阵马蹄声震耳欲聋,姜明曦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隔老远看到为首立于马背上的人,要不是琉璃一直在旁边提醒她注意仪态,怕是早就下车奔过去了。

随着镇远侯等一行人马走近,奉命前来迎接的燕堇轻踢马肚哒哒上前,离着几步远抱拳行礼:“姜将军。”

姜源看他一眼,拱手还礼:“太子殿下。”

简单地打完招呼,锐利的目光径直越过燕堇投向停在城门外的马车上,定睛瞧见从车内探出来的小脑袋,姜源不自觉咧嘴一笑,眼角立马堆叠出几条显而易见的细纹。

姜明曦正要下车,姜源看见后立马朝她摇头,接下来得先进宫面圣,这里又聚集了这么多人,还是不下车的好。

从怀里掏出早早备好的礼物交给琥珀,冲闺女眨了下眼,随即与太子进宫。

琥珀转身将接到的礼物交给主子,见主子轻蹙着眉,笑着安慰:“将军瞧着与殿下相处的还挺融洽的,主子真是多虑了。”

从两三天前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生怕将军与殿下起冲突。

“但愿真是我多虑了吧。”回想城门外的一幕,姜明曦捏着爹爹送的玉簪子轻叹。

这一路走来,爹爹可是连半个眼角都没给燕堇,她在,气氛还好,进宫后……就不知道了。

如她所料,进宫后的两人,直到御书房前都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之前信誓旦旦要给老丈人留下好印象的燕堇,也不由地在内心打鼓,有心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看姜将军紧抿的嘴角,似乎并不想与他搭话。

惠文帝刚看完两本关于云城赈灾进展的折子,听德喜说镇远侯和太子到了,立刻宣二人进殿。

边关多年,风吹日晒,昔日的少年将军越发粗糙憔悴,脸上更是一块又一块晒斑,与养尊处优的惠文帝一比,简直天上地下两个极端。

惠文帝上下打量一番,无比感慨:“两年多不见了啊,德喜,看座。”

姜源抱拳问安后,连忙制止要去端椅子的德喜公公,诚惶诚恐:“皇上,臣站着说话就成,宝珠还在宫门口等着臣呢。”

惠文帝微微一愣,差点忘了他此次回来主要是为了陪闺女过年,随意聊了两句边关目前的情况,便放他和堇儿一同离开。

从御书房出来后,姜源似泄了道气,这才有时间打量身旁的太子女婿。

和所有人的预想不同,姜源对燕堇的态度出奇地好,出宫路上,还不时向他问两句女儿的近况以及万华寺的事。

德喜将两人送出去数米远返回御书房,当得知姜源对太子态度还算不错后,惠文帝手里的笔直接拐了个弯儿。

“真是奇怪。”

想当年他还是太子的时候,陪太子妃回娘家可是挨了老丈人无数眼刀,怎么到姜源这儿,反倒比他那舞文弄墨的老丈人脾气还要好?

送走德喜公公,趁四周无人,姜源突然转话:“殿下是不是觉得老臣很好说话?”

燕堇一时沉默下来,几乎已经猜到他问这句话想表达什么。

下一秒,他的猜想被得到证实。

“恕老臣直言,”姜源慢慢停下脚步,侧身看他,“老臣从一开始就不满意您与小女的婚事。”

纵使做足了心里准备,在听到这话后,燕堇还是免不了呼吸微滞,手脚冰凉。

然而没过多久,又有了点峰回路转的味道。

“可这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