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手机就进来一通电话,她扫了眼号码,不认识,但属地是本地,没多想就接起了,“喂。”

“您好,是温听序,温小姐吗?”男人沉稳的声音透着斯文气儿。

像标准的官方腔。

温听序挠了挠脑袋,“你是?”

“傅总的代理律师。”男人不急不缓地说着,“我姓陈,您随意称呼。今天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向您确认一遍婚姻详情,并签署契约联姻的私人协议。”

温听序想起来了,傅延承肯娶她只是出于她现在那个爷爷的情面,但联姻是假,把他们公司救回来才是真。

因此婚姻当然是有期限的,为了保证双方权益,傅延承还专门找人拟了份合同,还真是煞费苦心,担心她几年后舍不得离婚还是怎么的?

“知道了,地址发我。”匆匆应付过去,温听序先放下了手上置办现场的活,照着地址赶去了傅延承的公司。

她穿戴严实,差不多从适应自己如今公众人物的角色后,每逢需要露面的时候都会自觉把自己套严实点。

一个艺人的自我修养,不过如此。

温听序觉得拿捏得非常好,然而有时候太严实,在一堆装扮正常的人里就显得突兀了,或者更形象点来说,显得有病。

她跟前台说要找傅延承时还一度被认为是闹事的,很无奈摘了墨镜,半边脸露给前台小姐姐看,当场刷脸通行。

温听序是他们顶头上司的未婚妻这件事,当然是公司内部人尽皆知,前台小姐姐知道是温听序时差点没叫出声。

混在人堆里上电梯到了总裁办公室单独设置的楼层,就连她停在这层楼出去时,电梯里其他人都对她投去了别有意味的眼光。

只可惜她盖的严实,看不着面貌,但今天公司里的讨论话题是绝对有她一份。

因为平时也没有人敢擅自进入总裁办公室,这里基本上是不会锁门的,温听序很自然地就打开了门。

傅延承坐在办公桌前,目光还放在电脑屏幕上,桌上是成堆的资料,看样子很忙,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

但陈律师却坐在另一边的沙发前,摆放茶几的桌上还有两份合同,不用猜温听序也了然了。

进来见傅延承没反应,温听序作势咳了一声,总算引得傅延承抬眸,还是那样的淡漠,没有丝毫惊讶,“陈律师。”

他只这么简单地叫了一声沙发上的男人,又继续低头忙起来,不再去关注温听序。

“温小姐,请这边做。”陈律师客客气气把温听序引到沙发另一侧坐下,一份合同推到她面前,“傅先生的联姻事宜,之后将由我全权负责,您可以先检阅一遍合同,确认没有问题后我们再进行下一步交涉。”

温听序试探着往傅延承那边看过去一眼,他仍旧没有反应,仿佛事不关己。

随意看过合同条约,都是一些比较基础的,视线最后停留在婚期年限上:一年。

行呗,还挺急,生怕多跟她粘几年。

温听序很干脆地签了字,陈律师办事效率很高,简单交涉完一些基础问题,就谈到了扯结婚证上。

上辈子从她死后,两人的婚姻关系就自动解除了,本以为是解脱,兜兜转转,还是要跳进了这个坑。

“没什么问题的话,待会儿就可以把结婚证办了。”这话是另一边整个过程都没有开麦的傅延承说的。

温听序愕然:“这么干脆?”

“我不想在没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而和她结婚,就是件再没意义不过的事情了。

两人很快就赶到了民政局,那时刚好民政局快下班,来的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了他们。

管理员看他们俩没有一个要笑的样子,也不像是来结婚登记的,但两人就是草率地填完了登记表。

穿的衣服都很正式,拍证件照也省去了很多事。

但两人都不是很配合的行径,就连摄影师都怀疑他们不是来结婚的了。

“那个、新郎跟新娘靠近点,别那么生疏,你们是夫妻又不是仇敌,笑一笑行吗?你们是来结婚的吗?”连续拍了半天,镜头里的两个人都是臭着脸,哪里像是结婚的样子,幸福感没感觉出来,仇敌的气氛倒是拉满了,摄影师都想下班不干了。

“还是配合一下吧。”温听序主动向傅延承凑近了些,“不想在没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的傅总?”

傅延承:“……”

后续的拍摄就顺利了,虽然傅延承还是强撑不起笑脸,但好歹不是一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臭嘴脸了。

走出民政局,温听序直到上了车,那个红色的小本本还攥在手里。

她想到上辈子,这样的场景好像不止一次。

在温听序的视角来看,她和傅延承一共来过两次民政局,但都是以同样的方式硬核收场。

不过这一次,她可以假装笑脸,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而上辈子呢?她很胆小,甚至是卑微,她在傅延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