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

尼罗城内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死去的尸体。

眼前的景象即便是用人间地狱来形容也不为过。

经历了这一次的战乱,尼罗国内十室九空,幸存者寥寥无几。

几只停在腐尸上啃噬烂肉的乌鸦忽然受惊飞走,街道的另外一头出现了一支穿着标志性尼罗重铠的士兵。

走在这支士兵最前头的人正是率军反攻回尼罗的费沙尔。

他只是穿了一件胸甲,没有戴头盔,弯刀别在他的腰间,虽然身高不高,但他身上透出一种让人不敢侵犯的威严。

在费沙尔的身后,跟着大将阿姆斯特朗。

自从跟着费沙尔反攻尼罗以来,阿姆斯特朗亲力亲为,逢战必上,可以说是他带着军队夺下的尼罗。

当初在科尔库维岛上被贬为兵卒的时候,他曾以为自己这一生也就如此了,甚至都已经放弃了折腾的念头,想着当一个普通士兵也好。

是费沙尔给了他重新燃起来的希望,命他重掌大军,赶走哈尔得夺回尼罗。

经过了长达两个月的封锁加鏖战,哈尔得和他的教徒终于败退,现在尼罗境内只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抵抗力量,这些可怜的信徒,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所信仰的哈尔得已经抛下他们自己逃走了。

到现在这些残存的余孽依然在为哈尔得献出自己的生命。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哈尔得的行踪?”费沙尔回头向阿姆斯特朗问道。

“已经下令封锁了所有城门,派了士兵正在搜查哈尔得的宅邸,目前尚没有任何哈尔得的踪迹。”阿姆斯特朗回道。

费沙尔命令道:“在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路口都增派兵力,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哈尔得。”

阿姆斯特朗点头领命,“我这就去办。”

别人可能不了解哈尔得,费沙尔对他还是非常了解的。

之前费沙尔就是和哈尔得沆瀣一气,两人一起谋划了那么多的阴谋,其原因都是为了夺得尼罗的王位。

只是哈尔得没有想到的是费沙尔比他更有野心,而且藏得更加深层,最后关头是费沙尔给了哈尔得致命一击。

虽说现在尼罗大局已定,费沙尔的士兵占领了这里,但只要哈尔得的人头一天不送到费沙尔的面前,费沙尔就一天不得安宁。

两人走过一个街道路口,忽然前面一个孩童的哭声不由让费沙尔停下了脚步。

拐角的地方躺着好几具尸体,有些穿着红袍有些穿着白袍,而在那些尸体中间有一个小男孩在伤心哭泣。

阿姆斯特朗劝说费沙尔,“殿下,走吧,您现在要去的是皇宫,这些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费沙尔回头对阿姆斯特朗说道:“我去皇宫是为了稳定城里的秩序,说到底也是为了保护这些流离失所的人们,如果我对这些饱受战乱之人视而不见,那我又有何面目来坐上这个王座呢。”

阿姆斯特朗当即行礼俯拜,“殿下宅心仁厚,真乃尼罗之福。”

费沙尔越过阿姆斯特朗朝那个哭泣的孩子走了过去。

在背对着阿姆斯特朗的时候,费沙尔嘴角处一闪而过一丝冷笑,他哪里是什么宅心仁厚,爱民如子不过是他一直以来在人前装出来的样子,这些民众的生命在他的眼里如同草芥,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仁厚君主的名声。

来到那个小男孩身后,费沙尔弯下腰去,轻声地问道:“孩子,你为什么哭泣。”

那小男孩转过身来,指着地上的一具尸体,哭得更加大声,“我的爸爸为了保护我,被这些白袍人打死了。”

“那现在你安全了,因为我们会来保护大家。”

“你,你是谁?”

“我是费沙尔皇子,我带着尼罗的精锐重新夺回了尼罗,只要有我在,就不会再让这样的悲剧重演。”

正当费沙尔沾沾自喜地介绍着自己时,他没有注意到那个小男孩脸上的诡异表情。

忽然,那个小男孩把手伸进了衣兜里,掏出了一瓶绿色的液体。

“殿下小心!”

阿姆斯特朗见到这绿色的液体,下意识地冲过来把费沙尔推开。

小男孩没有丝毫犹豫,动作敏捷地揭开了瓶盖,那些绿色的液体在遇到空气之后猛烈的燃烧,随即发生剧烈的燃爆。

火焰瞬间没过了那个小男孩的全身,绿色的火焰将他包裹,保守火焰炙烤的小男孩朝着费沙尔冲了过来。

刚才在爆炸中被引燃了衣服的阿姆斯特朗立即抽出弯刀,一刀砍下了那个小男孩的头。

无头的小男孩倒在地上,这才没有继续扑向费沙尔。

绿火还在阿姆斯特朗身上燃烧,他只好赶紧将盔甲脱去,露出肌肉结实的上身,然而他的右臂上沾了这种绿焰,这种火焰是没有办法扑灭的,只能任由其自己熄灭,烧灼让阿姆斯特朗吃痛不已,放任火焰继续烧下去,很快他整个身体都会燃起来。

生死的选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