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惊讶逐渐消了,他琢磨片刻又让人往厨房递了句话,让今晚值夜的人精神着些,这夜里说不定还得伺候呢。

主殿里的宫人迅速忙碌起来,谢蕴一无所觉,她今日十分疲惫,索性在水里多泡了片刻,等出来的时候主殿那边的动静早就停了,她随手将擦得半干的头发挽起来,取了药往主殿去,里头的灯却灭了,她微微一愣,殷稷因为她的拒绝生气了?

愣神间那灯又亮了,玉春也推门走了出来,见谢蕴站在外头连忙让开路:“姑姑来了?皇上候着呢,快请。”

看来是没生气,谢蕴松了口气,抬脚要走,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行宫里可有蜜饯果子?若是有就取一些来。”

殷稷身上的都是瘀伤,她知道兄长不会下狠手,但那毕竟是她的亲兄长,手劲多大她还是知道的,待会揉起伤来难免要疼的。

玉春却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谢蕴有些茫然,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

玉春连忙摇头,他只是觉得皇上今天可能没心思吃蜜饯果子。

“奴才这就去取。”

他快步走了,谢蕴虽然奇怪他刚才的眼神,却也没多想,抬脚就朝内殿去了,却是一推开门就呆在了原地。

色诱

灯盏遍地,一室氤氲。

殷稷靠坐在椅子上,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门口,显然是在等她,他着一身黑衣,可那衣裳却只穿了两条袖子,坦荡荡地露着胸膛和腰腹,黑裤下裹着的长腿岔开,毫不遮掩地透着邀请。

谢蕴手一抖,药盒子险些掉下去,她慌忙抓住了盒子,被眼前情形惊住的理智也稍微回笼了一些——

“你……”

她咳了一声,嗓子有些哑,“你怎么穿成这幅样子?”

说着话她下意识关上了身后的门,目光也躲闪了一下。

殷稷起身走过来,走动间衣襟遮掩住了胸腹,明明看见的更少了,却越发让人移不开眼睛,谢蕴心里默念着道德经,但不过两句脑子就糊了,眼睛不听使唤地落在了殷稷身上,眼看着他越来越近,目光便越来越亮,到最后几乎要带上温度一般。

“我穿成什么样了?”

殷稷语带无辜,脚步停在了距离谢蕴一步之遥的位置,看得见,摸不着,谢蕴想要碰他就得往前迈这一步,可这一步迈进来,就别想退回去了。

混乱中谢蕴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心思,抬了抬手发现碰不到殷稷之后便往前走了一步,毫无防备地踏进了他的小圈套里。

她抬手抓住了男人的衣襟:“这么冷的天,就算有熏笼和炭盆,露着胸膛也是要着凉的……”

可嘴里说着这种话,她抓着殷稷衣襟的手却越攥越紧,半分都没有给他系上衣带的打算。

殷稷眼底的得逞一闪而过,他就说谢蕴不能对他没想法。

“可我们还得上药啊,穿了不也得脱吗?”

他压低声音开口,刻意拖长了“脱”字的语调,衬着柔软暧昧的烛光,听得谢蕴本就有些不清醒的脑子越发迷糊起来。

“是,是得脱……”

她指尖颤了颤,终究还是没忍住,扶上了殷稷的胸膛,殷稷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带着那只手一点点在他身上游走,从心口一点点挪到了劲瘦的腰,又滑到了敏感的腹部,正要再往下,谢蕴忽然一个激灵,骤然抽回了手:“不行,我让玉春取了蜜饯,他一会儿就会过来了。”

她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门板上,脸色瞬间红了起来。

“他不会过来了。”

殷稷追过去,抬手摁住了门框,封死了谢蕴的退路,胸膛也越靠越近,几乎要贴上谢蕴的脸颊。

“你,你收敛一些……”

谢蕴说话的声音都在抖,想去推他却又不敢,唯恐自己这一沾手就拿不开了,“他一会儿就过来了……”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外头果然响起了脚步声,谢蕴如蒙大赦:“我就说他会来……”

然而玉春却连门都没敲,将东西放在外头就走了。

殷稷轻笑一声:“你看,他又走了。”

谢蕴被那一声笑刺得心口直发痒,不得不抬手摁了两下,手背却贴上了殷稷的胸膛,那温热的触感,烫得她浑身一哆嗦,猛地闭上了眼睛。

“娇娇,你为什么不看我?”

殷稷声音里带着委屈,谢蕴有些扛不住,只能掀开眼睑瞧了他一眼,就见男人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神既祈求又渴望:“阿蕴,你不想要我吗?”

谢蕴心跳如擂鼓,再次抬手摁住了心口,真是要了命了。

殷稷这混蛋,哪里学得这种法子,这让她怎么把持得住?

“不行不行不行,唐停说你得休养,休养,休养……”

她一遍遍念着那几个字,唯恐自己稳不住心神,被殷稷给诱惑了。

“阿蕴,我难受……”

殷稷俯下身来,下巴抵在了她肩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烫得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