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这太多了。”

见那单子写得密密麻麻的,谢蕴当即提起朱砂笔勾掉了一半,殷稷顿时就急了,连忙抬手去夺:“这册子我想了许久,各方风俗礼数都在上头,你怎么能给我勾了呢?”

谢蕴反手将单子又塞进玉春怀里,推着他出了门:“就按照我勾掉后的收拾……”

等看着玉春出了门她才转身拦住了要追出来的殷稷:“这是出征,又不是提亲,带那么多东西你让旁人怎么看我们?”

说得有理有据,可惜并没有用处,男人仍旧一脸的不甘心,眼睛一直盯着玉春,看得小太监瑟瑟发抖,僵在庭院里动都不敢动,谢蕴无可奈何,只能捧着殷稷的脸颊,强行让他扭开了头,“好了好了,忙了一天快去歇着吧。”

殷稷愤愤不平:“你一点都不体谅我的心情,我去找狼裘。”

他嘀咕着进了内室,看起来像是在闹脾气

谢蕴摇头笑了一声,也没问是什么狼裘,自顾自抬手写了一份单子,想着让太医做出来相应的药膏或者丸药好带着应急,正要出门找人送去太医院,就瞧见蔡添喜木头一样靠在门边走神,手还一直摁着右眼皮。

她有些纳闷:“蔡公公,你怎么了?”

蔡添喜回神,手却仍旧摁着眼皮:“也不知道怎么了,从早上这眼皮子就一直跳,总觉得要出事。”

谢蕴只当他是担心薛京,软声安抚了几句,蔡添喜摇头叹气,他关心薛京,可真要说心思,他花在皇上身上的比薛京多多了,这几年,他是真怕皇帝挺不过来。

想起这茬,他不自觉又想起来唐停:“咱们这出征在即,是不是得再请那唐姑娘来一趟?”

他实在是不放心殷稷的病。

“无妨,”谢蕴倒是不太在意,“她找得到我们,就算是行军途中她想来也能来。”

蔡添喜松了口气,那姑娘若是在行军期间追上了他们,应当会跟着北上吧,有她在,总能让人安心几分,只是他也很好奇这神医的来历,只是两人都没提,他这般追问倒像是不信任谢蕴一样。

故而那话在嘴边转了几圈,他还是没有出口,只是退下去也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眼皮子却仍旧在跳,他有些烦躁,摁着自己的眼睑教训:“正是忙乱的时候,你跟着捣什么……哎呦!”

话音未落,他就撞上了什么人,下巴狠狠磕在了对方肩膀上,一阵酸疼顿时涌了上来。

“蔡公公?对不住,你可要紧?”

蔡添喜揉着下巴缓解疼痛,这才听出来这声音是祁砚,颇有些诧异:“祁大人?您怎么这个时辰进宫了?咱家倒是不妨事,您可是磕碰了?”

祁砚似是摇了下头,只是月色下他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楚神情和动作,片刻后才有清晰的声音传过来:“本官也无妨,方才对不住公公了,是想起来有件紧要的政务要请皇上示下,所以才匆忙进宫……皇上可得闲?”

蔡添喜只觉得自己右眼皮跳得更厉害了,几乎摁都摁不住,可关系到政务,他不敢怠慢,“劳烦大人稍后,咱家这就去通传。”

“有劳。”

蔡添喜弯腰后退两步才转身进了乾元宫。

祁砚这才抬头看过来,神情极为复杂,隐在袖间的手却越攥越紧,指缝间一点瓷白映着月色正凛凛泛着冷光。

蔡添喜一路寻到了内室,谢蕴却先他一步进去了,她在外头忙了许久没见到殷稷出来,还以为人还在别扭,结果一进门却瞧见他半蹲在一个木箱子面前正看得出神。

“那是什么?”

她轻声开口,殷稷朝她伸了伸手,谢蕴抓着他的指尖在他身边半蹲下来,这才看清楚那就是殷稷口中的狼裘。

“这是你母亲给我做的。”

谢蕴有些惊讶,她母亲的女红可并不比厨艺好多少,这真是她做的?别不是拿了旁人的手艺来给自己撑场面吧?

“真是我娘?”

“自然,”殷稷抬手摸了一把,“特意让玉春带回来的。”

他选择性的没提其实是做多了一件,所以才会给他这件事。

谢蕴仍旧有些不可思议,却没再质疑自己的母亲,见衣裳还是崭新的颇有些意外:“你没穿过?”

殷稷摇了摇头,这件衣裳对他意义非凡,像是谢家对他的认可一样,可偏偏收到的时候,是他失去谢蕴之后,怎么有脸去穿?

“你若是喜欢,回头我给你做,”谢蕴看出了他的心思,不自觉抬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声音压得很低,“狼裘也好,狐裘也好,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

殷稷垂眼看过来,什么都没说,只是越靠越近,意思很明显,谢蕴微微抬起脸颊,选择了迎合。

可就在两人唇齿即将相接的时候,蔡添喜敲门进来了:“皇上,祁大人求见。”

谢蕴下意识要躲开,后腰却被一把搂住,随即被狠狠嘬了一口。

“就知道你要躲,”殷稷声音里带着得意,勾住她后腰的手暧昧的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