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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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没说呢,何至于此?
当年他被先皇拿刀架着脖子的时候,也不曾如此恐惧。
“都起来吧,朕此行为施恩,并不想算账。”
父子两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猛地松了口气,又砰砰砰地给殷稷磕头。
殷稷一蹙眉,有些不耐烦,他若是有心为难,这两人连磕头求饶的机会都没有,这幅样子做出来给谁看?
他看了眼蔡添喜,对方立刻会意,高声呵斥道:“皇上让你们起来,听不懂吗?!”
父子两人被吓得一哆嗦,顿时不敢再磕头,慌忙站了起来。
殷稷不想再看见他们,挥了挥手就想让人出去,可眼看着他们就要出门却又忽然想起来刚才太守的反应。
若是今天宋家人就这么出去,往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这父子两人如何他无所谓,可……
“站住。”
父子两人浑身一抖险些又跪下去,好在有了刚才被教训的前车之鉴这次他们撑住了,只哆哆嗦嗦地转过身来:“皇,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殷稷抬手揉了下额角:“蔡添喜,把朕用的洮砚赏给他。”
上好的洮砚本就是千金难求,何况还是皇帝用过的,足以当做传家宝累世交托。
可宋家父子已经被刚才的事吓破了胆,宋平尚且能反应过来自己得了这赏赐,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很多,可宋汉文却已经彻底傻了,连谢恩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被他爹拽了一下才再次跪了下去。
殷稷连多看一眼都懒得,摆摆手就让人退了下去。
太守顺势跟着出了门,虽然如愿以偿地逃过了皇帝的盘问,可心里却并不痛快,这宋家父子俩是不是活腻歪了?得罪谁不好竟然敢得罪皇帝。
连他都拖累了!
他目光阴恻恻地扫了父子两人一眼,这才钻进了自家马车。
人群很快散了,议政厅也清净下来,谢蕴放轻了力道给殷稷按揉太阳穴,也不说话,气氛倒是静谧祥和,只是一丝若有似无的沉郁游荡其中。
殷稷拉下她的手摩挲:“不必多想,我早就不在乎她了。”
谢蕴一听就知道殷稷又是在故作平静,却仍旧没有拆穿:“那就好,皇上用饭吧,吃完睡一觉,太医说你最近很累,要好生休养。”
殷稷喜欢听她说这些寻常过日子才会说的话,答应得也很痛快,可心里想的却完全是另一码事,昨天一宿没做正经事,今天他得把应对章程写出来,还要快马加鞭送回京城,免得朝廷真乱起来,祁砚和秦适应对不了。
但这些他不会和谢蕴说,只听话地打开食盒将面端了出来,可只是一眼他眉头就拧了起来:“谢大小姐,你怎么耍人呢?不是说了你给我做吗?拿御厨的手艺糊弄我算怎么回事?”
谢蕴没恼,眼角反而带了点喜意:“瞧着像御厨做的?有人教果然容易长进,你尝尝味道是不是好了很多?”
殷稷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来,略有些惊讶:“你特意去学了?”
“你若是早说我煮的面从来就没熟过,我早就去学了。”
殷稷失笑,面固然是生的,可只有他自己吃得下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他端起碗正要吃,老安王却又来了,他想明白了昨天殷稷的那句话,在先皇的名声和他第三子之间,他还是选了儿子,所以这次来是特意表态的。
事关朝堂格局,殷稷不敢马虎,只得放下面碗与老安王细谈一番,等将人送出去的时候面已经彻底坨了,他仍旧吃了个干净,正要喊人来收拾碗筷,钟白却忽然走了进来,脸色十分复杂:“皇上,夫人来了。”
你只是来质问我的
殷稷仿佛是没听清楚,好一会儿才看过来:“你说谁?”
“夫人,那位宋夫人来了。”
殷稷指尖一颤,他随手拿了个什么东西来翻看,声音里是刻意的漫不经心:“她来干什么?”
“不知道,臣刚才操练完从长廊上过,就瞧见她在底下说要上龙船,”他大约是想起了刚才看见的情形,眉头拧得死紧,嘴角都多了一丝嘲讽,“可这龙船是她想上就能上的吗?现在人还被拦在底下呢,我就是来说一声。”
殷稷一皱眉,下意识道:“你知道是她,还由着人拦?”
“那不然呢?”钟白睁大眼睛,显然被诘问得十分不服气,“她昨天也没让咱们进啊。”
殷稷似乎是被噎住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兴许是有什么旁的事情,让她进来吧。”
“能有什么旁的事情?”钟白愤愤不平地嘀咕,“不就是从宋家父子哪里知道您现在是皇帝了,能给她好处了,所以才上赶着来认亲了吗?这人真是……”
他自以为小声,可奈何天生嗓门嘹亮,说的话连在外间的谢蕴都听见了。
“钟统领快去吧。”
谢蕴抬脚进门,一开口就打断了钟白的嘀咕,宋夫人赶在这时候过来的确容易让人多想,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说得太过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