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的女胎,一个普通的女胎而已,哪有什么复生秘法。我深感受骗,愤怒地切开那女胎时,一团黑气钻入了我的身体。我能感觉到它寄居在我身体里,它是个怪物,这个怪物在我的身体里渐渐长大,它告诉我,它叫姬鸢。”

剧情和香绮罗番外衔接上了。那个叫姬鸢的怪物,真的活过来了。

“它还在你的身体里吗?”

高仙玉摇头:“三日前,我面见宗主,它进入宗主的身体了。”

“什么?”郑雪吟倒吸一口凉气,“楼少微怎会容许它进入自己的身体?”

“宗主自受了那心魔劫以后,状况一直很不好,这次也是强行出关。兴许是太弱了,被它趁虚而入,兴许又是主动接纳它,想借住它的力量修复自己的旧伤。总之,姬鸢和宗主融合了。”

“靠。”郑雪吟忍无可忍爆了句脏口。

姬鸢是邪恶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它是香绮罗和宫翡翠的结合体,与他们是对立的立场,出乎意料的,姬鸢没有伤害高仙玉。

从寄居在高仙玉的身体,到离开高仙玉的身体,高仙玉毫无异样。

“你与姬鸢很熟吗?”

“它还在我身体里的时候,偶尔我会与它聊聊天。它很同情我的妹妹,还说等它强大起来,就帮我复活我的妹妹。”

那一丝渺茫的希望,让高仙玉纵容了它的成长。

“姬鸢在楼少微的身体里,现在是谁在主导这具身体?”

“可以确定的是宗主在主导他的身体,但有时候宗主给我的感觉又很像姬鸢,我快分不清他们两个了。”

这个秘密只有高仙玉知晓,高仙玉不敢往外面说,来找郑雪吟,是因为香绮罗被杀前来见过郑雪吟,郑雪吟牵扯在这桩事中。

“你需要我做什么?”

“宗主于我有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宗主被姬鸢吞噬,宗主已经选你做他的炉鼎,你是唯一能近距离接触宗主的人了。”

在恩与情的摇摆中,终是恩战胜了情。他高仙玉谁都可以辜负,唯一不能辜负的就是当年在绝境中拉了他一把的楼少微。

“抱歉,我帮不了你,你还不知道我与楼少微之间的恩怨,至少,我是非常乐意见到他被姬鸢吞噬的。”郑雪吟现在这个处境,本该能拉拢一个是一个,保障自己的利益最为重要。

可惜,她不想欺骗高仙玉。

不用被迫走剧情,她是真的不想骗人,尤其是高仙玉这样的可怜人。

高仙玉最终还是失望地走了。

没多久,有人来接郑雪吟出去,沐浴更衣过后,郑雪吟被送进了楼少微的寝殿。

这是郑雪吟第二次来楼少微的寝殿。

不同的是,这次是作为炉鼎直接被送到卧榻上的。

天色已晚,空旷的大殿只燃了一盏昏暗的灯,明明暗暗重重叠叠的光线,给人一种逼仄森冷的压迫感。

郑雪吟拢了拢几乎走光的裙衫,赤足跳下床,走到桌前,倒了杯凉水往肚子里灌。

这是楼少微的专用茶水,泛着股清幽的香气,辗转在舌尖时,依稀能品到淡淡的甜味。

“我从你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害怕,你是笃定我不会要你的命吗?”楼少微冷不丁的出声,吓得将茶水含在口中的郑雪吟呛咳起来。

郑雪吟咳得满脸通红,大方地冲声源处递出茶盏:“喝茶吗?”

“你倒是很会反客为主。”楼少微从阴影里走出。

郑雪吟不确定他是刚进来,还是一直在这屋子里,他的身上看不出来一点姬鸢存在过的痕迹。

郑雪吟怀疑是不是高仙玉被姬鸢给骗了。

“我听高仙玉说,你吞吃了姬鸢。”

“你在关心我?”

“对,我在关心你什么时候作茧自缚。”

楼少微笑出了声:“你不如关心自己什么时候死在我的手中。”

“这还不取决于师父您嘛。”郑雪吟放下茶盏,探出粉舌,舔去唇瓣上的水珠,“师父若肯手下留情,我还能活很久很久,活到地老天荒也说不定。”

“你做了那样的事,还指望我会放过你?”

“前世的因,今生的果,我本不该奢求的,只是求生是人的本能。我心中还仅存一分希冀,盼望着师父对我余情未了……”

郑雪吟被一股力道托举而起,摔落在卧榻上,话音戛然而止。

“你会活很久。”楼少微阴戾的脸孔逼过来,“只是,会生不如死的活着。”

她懂,钝刀子割人,是最痛的。

她要的不只是活着,而是舒心地活着。

郑雪吟撑着肩膀,仰面望着站在床头的楼少微,脑子飞速转动,思考着自救的法子。

来的路上,她就在考虑这件事了。

变故太多,她要做的是见机行事。

“宗主,您要的甜羹。”一道人影捧着琉璃托盘出现在帘外。

清甜的香气,在空气里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