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乱想啦,郁逞,现在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身上的痛楚在此刻尽数消散,郁逞望着近在咫尺的楚栩云的面容,毫不犹豫地加深这个吻。

说不定,画像上的人根本不是李焚鹤。

郁逞暗暗想,如果是李焚鹤,楚栩云怎可能会赶他走呢,肯定是另有其人,三个里面已经排除掉一个,只剩下殷徐照和纪怜洲。

他不着急,等成亲过后,再慢慢揪出那人便是。

不一会儿,楚栩云那件精挑细选的漂亮喜服就被脱了个一干二净,丢进了红被深处。

仙君还是不穿最好看。

妖族龙宫。

探子胆战心惊地跪在宫殿正中,不敢抬头去看屏风后的男人。

“魔宫这几日上上下下都在筹备魔尊郁逞的婚事,光两人的喜服都各买了十六套,奢靡之至令妖发指……”探子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继续道,“小的还查探到,大婚的日子就是明日。”

话音落下,一枚琉璃酒盏狠狠砸在了他的头上,磕出一滩血来。

“滚。”

屏风后的人怒意如有实质,整座龙宫一瞬间冷若寒潭,没有任何人敢发出半分声响。

妖主被那郁逞打成重伤,郁逞竟还大张旗鼓地要跟妖主的心上人在此时成亲,简直欺妖太甚。

屏风后,殷徐照但凡还能爬起来,现在已经在去杀郁逞的路上,可他不但爬不起来,还只能坐看郁逞得意。

该死的郁逞,竟这么快就靠修魔突破大乘期圆满,那日在水下敌他不过,郁逞把他身上龙筋抽了出来,让殷徐照彻底成了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物。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想出办法?本座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龙宫内每只妖都噤若寒蝉,唯独一个蚌精弱弱地开口,“回妖主,要不然咱们再让狸妖送信去试试,万一这次那楚栩云回心转意了呢?”

回答他的又是一枚琉璃酒盏,“废话,送信要是有用,之前怎么不来!”

蚌精柔弱地捂住脑袋,险些哭出声,“妖主大人息怒,送信无用,咱们可以送些别的。”

殷徐照眼眸微眯,沉声道,“那你说,送什么好?”

蚌精冥思苦想一阵,忽地急中生智道,“咱们可以找个画师把妖主大人现在被郁逞折磨得虚弱至极楚楚可怜的模样画下来,那楚栩云可是正道仙尊,看了画像必定会心生怜惜,知晓郁逞是个狠毒之人,这桩婚事肯定就黄了!”

殷徐照:……

“本座才没那么虚弱,也没有楚楚可怜。”殷徐照又扔给他一个琉璃盏,沉思片刻,又道,“不过,送画的确是个好主意。”

他对自己的相貌还是很有把握的,不说妖族,就是三界之内对他求爱者都不在少数,他不信楚栩云会不动心。

就算不动心,应该也能色心,无论如何只要楚栩云能记住他就好。

殷徐照满意地抬了抬手,赏给蚌精一件法宝,低声道,“蚌精,就由你去为本座寻个画师来,现在立刻就给本座找到,本座要你们在天黑之前,把画完完整整送进楚栩云的手心。”

蚌精手忙脚乱地接住法宝,立马乐开了花,“多谢妖主,小的一定办妥!”

狸妖背着一只竹筒,足下生风,飞快穿梭在魔域里,它天生伪装能力极强,因此送画的差事又落在了它头上。避开魔修们易如反掌,只是魔宫外有道大阵不好混进去。

得想想办法才行,要是再被郁逞逮住,它的小命估计就彻底交代在这了。

但是为了妖主大人后半生的幸福,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它琢磨了阵,摇身一变,变作了一个普通魔修的模样。

“尊主这几日心情当真极好,连杀的人都比往常少了一半呢。”

“是啊,没想到有一日咱们还得谢谢楚栩云,要不是他,尊主老是这样隔三差五杀个魔修,咱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被杀光了。”

狸妖不爽地低嗤了一声,你们魔宫人倒是幸福了,可他们龙宫如今都乱了套了!

到时候把仙君带回去,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它打定主意,悄悄把竹筒塞进内襟,循着记忆里楚栩云寝殿的方向一路西去,走到半路忽地被人从背后喊住。

“你是干什么的?”

狸妖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来,熟练地哂笑道,“我是新来的,奉命去把守楚栩云的寝宫。”

听到他的话,对面魔修狐疑地看他一眼,“现在不用去,打搅尊主的好事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有,这几天阵法加强,当心误触了阵法连灰儿都不剩。”

狸妖心下一悚,连忙道,“可尊主说让我去送一样东西进去,我该怎么进?”

它从怀里取出那只竹筒,煞有介事道,“耽误了尊主的好事,恐怕会影响尊主的心情,到时候尊主大怒之下,估计咱们的脑袋都要不保……”

话音落下,魔修果然脸色大变,只犹豫了片刻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