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后退的机会。

就见她一个侧步,避过护卫甲探过来抓她的手,侧身一手捏住护卫甲的脉门,一手钳住他的上臂,将人一把抡起来。

右脚一滑步,腰一旋,抡着手上的护卫甲一转——

啪、啪、嘭。

护卫甲被骆乔当做武器,把护卫乙、丙、丁一个个扫飞,倒着飞出两丈远。

最后单手举起护卫甲往地上一掼,骆乔单膝半跪,左手侧抬以防侧边来敌,右手摁住护卫甲的胸口,抬头看向闻简求,说:“你想打死谁?”

护卫甲觉得摁在自己胸口那只不大的手宛如千钧之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浑身疼痛,仿佛骨头寸断一般,他呻吟叫痛,努力把头转向闻简求,向郎君求救。

闻简求哪见过这么猛的女郎,就是这么猛的郎君他也没见过,当即就被吓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骆乔,哭都不敢哭。

姚莹飞快跑过来把骆鸣雁拢在自己身边,一叠声问有没有事。

她害怕极了,要是女儿被冒犯了毁了名声,以后还怎么嫁人?!

确认了女儿没有事,姚莹忍不住埋怨:“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什么人你都敢惹。”

“不是我,我没有惹他。”骆鸣雁很委屈。

“闻简求,你怎么回事,一眼没看住就在欺负别人。”一名锦衣狐裘的青年疾步走来,对闻简求声色俱厉。

“见过世子。”姚莹带着骆鸣雁朝青年行礼,同时松了一口气。

晋王世子在就好,不怕闻简求无理取闹,害了他们成国公府姑娘的名声。

林楚鸿这时也到了,将骆乔拉起来,向晋王世子闻明哲行礼。

“不必多礼,”闻明哲对姚莹、林楚鸿施半礼,歉然道:“是我没有管教好弟弟,叫府上女郎受惊了。”

姚莹说不出“无妨”的话,若今天没有骆乔在,她女儿怕是要被毁了。成国公府再落魄,那也不是被人这番欺辱还要忍气吞声的。

林楚鸿不着痕迹地拍了一下骆乔的后背。

骆乔立刻懂了,扑进母亲怀里嚎啕假哭:“阿娘,我好怕,那个胖子要杀我,呜呜呜。”

骆鸣雁原本在后怕,然听到骆乔这么一嗓子,她奇迹般不怕了,甚至还想:骆乔肯定哭得少,否则怎么会哭得这么假。

骆乔假哭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闻明哲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骆家的人这是不甘心将此事就此揭过。

但晋王府有晋王府的威严,闻明哲自认以礼相待,是不会容忍旁人咄咄逼人的。

闻简求虽然惧怕这个大哥,可这一次不是自己没理,那必须跳起来,囔:“大哥,她们说母妃坏话。”

“没有。”骆鸣雁道。

骆乔假哭的音量调小了些,让骆鸣雁的话能让所有人都听清。

“世子,母亲,四婶,我与妹妹以管子类比王妃娘娘,他自己听不懂,非说我们嘲笑他,还要打死我们。”骆鸣雁很是气愤地说道:“敢问世子,我们姐妹哪句话说了王妃娘娘的坏话,以致要被当众打死?”

骆乔在心里给骆鸣雁鼓掌,说得好,重点抓得好,非常突出闻简求的嚣张跋扈且无理和她们的弱小可怜又无助。

然后她又放大了假哭的声音。

闻明哲看向闻简求身旁的小厮,小厮没读过书,不知道什么桓公管子,世子看着自己不能不答,只好磕磕巴巴学舌,将骆乔说的话学出七八分。

都不用小厮学出七八分,闻明哲听到“席使君”“兖州军费”“收复豫州”就知道必须让闻简求向成国公府两位姑娘赔礼道歉。

此事要是传开去,对成国公府的两位姑娘倒是没大碍,毕竟骆乔小小年纪一人干掉四个壮年护卫,说不定还会让她天生神力的传闻更富传奇色彩。可对晋王府就不太好了。

闻简求稀烂的名声全建康皆知,又牵扯到“席豫”、“军费”和“豫州”这么敏感的东西,被有心之人利用,以讹传讹,届时晋王府在朝中就是众矢之的。

“此事是简求无理,让二位姑娘受惊,我代他向二位姑娘赔罪,改日再带他登门赔礼。”闻明哲一瞬间想了很多,姿态端得很谦逊,随后喝闻简求:“闻简求,道歉。”

闻简求以为大哥是来给他撑腰的,谁知不是,当场傻掉。他对这个大哥怕得很,比父王还要怕,闻明哲要他道歉,他不想道歉也不行,只能不情不愿地极度敷衍地作了个揖。

姚莹要的就是晋王世子的态度,闻简求道不道歉她不在乎,只要晋王世子放低了姿态,她女儿的名声就保住了。

“今日之后,还望世子好生管教幼弟,否则来日酿成大祸,后悔就来不及了。”姚莹说道。

“让诸位受惊了。”闻明哲不置可否。

骆乔结束假哭,从母亲怀里探出头,小圆脸上没有半点儿泪痕。

闻明哲看了骆乔片刻,缓缓道:“骆七姑娘年纪小小,身手了得,没想到人也聪慧。”

骆乔想了想,说:“谢谢?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