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舟想说自己不争取也是要入住浮碧王宫的,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鲛人是不可以随意出入无边城结界的,没有鲛皇同意,我不可以和你一起去陆地。”

听他如此说,星知看向上首主位上坐在君父旁侧案几前的鲛皇,心里暗自打定主意,明日去鲛族拿净水术法诀时,顺便跟鲛皇絮叨絮叨这件事情。

寿宴开始一刻后,蠃鱼族煽动双翅井然有序自殿外进来。

千年一次的寿宴要大办,否则负责操办的几个长老也不会想到请来蠃鱼族的点子。

泛着五彩荧光的蠃鱼整齐排列,降落地面,对着主位上两族首领辑礼,几句恭贺寿辰的祝词结束后,十名蠃鱼翩翩起飞,或快或慢旋转着飞舞着,小巧身姿在硕大羽翅的带动下更加轻盈,流光溢彩间仿若夜空上的璀璨星光,使得大殿那琳琅满目的水晶石都黯然失色。

鲛族和蝾螈族均都聚精会神注视着那游刃有余的舞姿,在场年龄最大的也就数蝾螈的大长老了,三千二百岁,纵使活了三千多年,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蠃鱼的舞姿。

一舞之后,掌声雷动,拍的最起劲的要数星知,她平时就爱凑热闹。

几名蠃鱼降落地面,行了一礼,便退到左侧后排的十个空位前坐了下来。

降风起身,举起白玉酒樽,朗声道:“感谢诸位今日能来参加这场寿宴,我敬诸位。”

一时间,祝贺之声此起彼伏,大都是祝福蝾螈首领千秋万岁的贺词。

若是上古时期的蝾螈的确可以千秋万岁,自从万年前蝾螈族伤了元气,已经没有蝾螈可以活过上万年了,四千岁已算是长寿。

觥筹交错,一场寿宴差不多持续三个时辰才结束,不胜酒力的已经倒下。

夜幕下,深海暗沉。

鲛皇鲛后与降风客气几句,才告辞离开。

太后回宫

“他不可以和你一起去陆地。”

琉年笑容虽然很慈祥, 但拒绝的话却干脆到几乎不留情面,言语间,他将记载着净水术法诀的典籍递给对面星知。

星知接过那卷玉简, 温润清凉的白玉很滑腻, 她指腹无意识摩挲着, 不甘心追问:“为何不可以?”

“是他主动提出的?”琉年不答反问。

“那倒不是,昨晚寿宴上, 我们相谈甚欢,一见如故… … ”

星知回答的含含糊糊,没有说出自己真实目的。纵使鲛皇再和蔼可亲, 她也不敢说出是想让南荣舟去俘获琉璃的心。况且鲛皇是出了名的宠溺女儿,她就算再大大咧咧, 这点脑子还是有的。

然而,琉年不用去深想, 也能明白她是何用意。带上南荣舟去陆地,无非就是打琉璃的主意。

当初,几个长老为琉璃择选出十名男鲛, 占卜师经过多次占卜, 南荣舟的八字是与琉璃最相配的,一众长老和占卜师最是信奉天命论, 他这个鲛皇在女儿婚事上因此完全丧失话语权。说实话,他不是很满意那个孩子, 男鲛几乎没有丑的,模样出众者更是不在少数, 那孩子模样是不错, 也算的上绝色,可作为父亲, 他很难对将来与女儿共度一生的人满意。

去陆地之事,不论是星知有意而为,还是南荣舟蓄意谋之,他都不可能会答应。

压下心头不悦,琉年仍旧面色如常,“为了全族安全,鲛族有规定,所有鲛人皆不可随意出入无边城。”

“多一个同伴在琉璃身边,岂不是更安全些。”星知不死心,企图再劝。

“有樊尔足矣,作为继承者亲侍,他若连护主的能力都没有,将来也没资格做鲛族将军。”

“… … … ”

鲛皇这话很无情,星知忐忑闭上嘴巴,不敢再言语。

见她害怕,琉年面色柔和下来,提醒:“时候不早了,你们该出发了。”

星知忙不迭点头,把玉简交给候在一旁的子霄,起身道别离开。

守卫结界的海桑军看到蝾螈小少主,纷纷热情打招呼。

言笑间,星知余光瞥见一男鲛,转头去看,竟然是南荣舟。

视线对上,南荣舟莞尔一笑,摆动尾鳍上前。

“听说你今日来了无边城,我便想着守在此处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真等到了三少主。”

“抱歉,鲛皇不答应我带你去陆地。”星知以为他等在此处是为了一起离开。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你帮忙带一样东西给少主。”南荣舟说着递上一只锦袋。

昨晚,星知只是猜疑,此刻看来,这男鲛似乎是认真的,定情信物都准备上了。瞅了一眼,她接过收起,没有多嘴询问。

南荣舟松了口气:“多谢。”

因君王冠礼在即,久居雍城旧宫的王后简兮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咸阳。

嬴政带领百官亲自到东城门去迎接,八千名卫戍军开道护送。纵使如此,看热闹的人们也是络绎不绝,各个都伸长脑袋张望。

自现任秦王即位,这是第二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