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被打开,一点红色映入眼帘,他有些纳闷,莫不是帕子?还他之前的那副?

他毫无防备地将那点布料提了起来,下一瞬又猛地塞回了盒子里,脸上才消退不久的血色瞬间又涨了起来,比先前被人抓住要害的时候还要厉害。

蔡添喜唬了一跳,他老眼昏花,没看清楚那是什么,见殷稷这么大反应很有些茫然:“皇上,怎么了?”

殷稷手抖得几乎拿不稳盒子,听见了蔡添喜的声音也没言语,就那么面红耳赤地站了许久才吭哧了一声:“孟浪!”

他挥了挥手:“抬出去。”

这说的是冰水,蔡添喜大喜过望,连忙让人将浴桶撤了下去,见殷稷没有继续吩咐的意思,他也识趣地退了下去,出了门就对着玉春一顿猛夸,夸完才琢磨过一点味来,刚才那点红色的布料,看形状好像是……

“竟然送这种东西给朕……”

殷稷将那团布料再次抖开,铺在了软榻上,殷红的真丝上绣着梅枝,枝头有三两朵梅花盛开,迎风傲雪,端的是很有风骨,可是绣在这料子上头却多了点莫名的淫靡,因为那两朵梅花的花心,位置刚好是在胸前。

这是一件肚兜,一件让人控住不住浮现连篇的肚兜。

尤其是看在殷稷眼里。

因为他曾经无数次将这点布料从谢蕴身上扯下去,有时候也不扯,就那么隔着布料舔弄,也别有情趣,偶尔失控的时候也会咬,但不能咬得太重,因为谢蕴会挠他。

但她自己留下的伤她完全不记得,毕竟在床榻上她也没机会看见他的后背。

“这是把朕当淫魔吗?一个肚兜就……”

他随手将肚兜抓起来要塞进盒子里,可犹豫片刻,最后却只是拿枕头压住了。

他才不会对着一件肚兜做什么事情。

他梗着脖子进了耳房,两炷香后才出来,精神仍旧有些紧绷,他正值壮年,憋了那么久只发泄了这一次,实在是有些不够,可他不想继续放纵了。

索性今天没什么事,他便早早睡下了,本以为能睡到夜半时候再醒,却不想刚合上眼睛,就被人压醒了,他悚然一惊,什么人能直接进他的寝殿,暗卫为什么没有阻拦?

他霍得睁开眼睛,同时伸手去推身上的人,可触手却是温暖滑腻的身体,他顿时愣住,眼睛也适应了黑暗,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谁。

“付粟粟?你怎么会在这?”

他震惊又茫然,还有些莫名的慌,撩起身上的被子就将人裹住了,“你怎么不穿衣服?”

对方很不矜持地将被子拽了下来:“这不是穿着呢吗?”

殷稷根本不敢看,直到手被抓住他才极快地侧了下头,很敷衍地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就把他看愣了,因为白日里被送过来的那个肚兜,此时就穿在她身上。

只是和谢蕴那细腻光滑的皮肤不同,付粟粟身上盛开着大片大片的白梅,衬着那红色的料子,仿佛一幅充满了诱惑的画卷。

他不自觉抬手摸了上去,从小臂游走到肩膀,再到锁骨:“怎么变成这样了……”

“好看吗?”

殷稷没有言语,指尖一寸寸拂过花蕊,脑海里蹦出一个有些疯狂的念头来,他想把这些雪白的花朵全都变成红色的,一片都不要落下。

“很美……”

许久他才开口,可下一瞬就陡然清醒过来,这是付粟粟,他还没能确定她就是谢蕴:“你不该在这里,回你该去的地方。”

“我不该在这里吗?这张床榻,不是只属于我们的吗?”

殷稷一怔,骤然抬头看过去,在那双无比熟悉的眼睛里,神志陡然恍惚。

“谢蕴……”

“是我,”

对方在他唇角落下一个清浅又缱绻的亲吻:“就算容貌变了,就算我没办法证明,你也能认出来我来的,是不是?”

殷稷止不住的战栗,他给了自己希望,允许自己短暂的沉沦,可却从来没敢真的奢望谢蕴会回来,他只是要撑不下去了,才想休息一下,只是想休息一下而已……

“你真的回来了吗?”

“稷郎……”

谢蕴没说别的,只轻轻唤着那两个字,再次一个亲吻落下来,只是这次要放肆缠绵得多,熟悉的气息瞬间冲昏了殷稷所有的克制,他反客为主,将谢蕴压翻在床榻上,几近疯狂的啃咬索取,一场暴风雨冲撞的偌大的龙床都摇摆不定。

殷稷却始终不得满足,哪怕将人紧紧抱在怀里,都有股不安如影随形。

“阿蕴,咬我一口。”

他将颈侧递到谢蕴嘴边,“用力一些。”

他需要一点痕迹,证明他和谢蕴的关系。

有消息了

谢蕴如他所愿,在他颈侧留下了一个牙印,殷稷却没觉得疼,那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了这不是真实的,巨大的失望和落寞席卷全身,他紧紧抱着谢蕴,迟迟不愿意醒来,可钟声响过三遍,不想醒也得醒了。

他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