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姿是懵逼的,脑子里有些浑浑噩噩的,一时间真的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尤其是身边压根不见江华年的身影,不由的当下紧张起来。

人呢?

江华年不在,菡萏也不在,马车虽然还是那辆马车,可终归是有所不同的,眼见着好像是被人带向某个地方,而非她想象中的富贵荣华之所,谁能不怕?

若是真的出点什么事,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存在。

“停车,停车!”萧姿环顾四周,“你们公子人呢?江公子在何处?”

马车并未停下,车前坐着三个人。

中间这位是车夫,两侧的似乎是护院之类,随身带着佩剑,瞧着不是什么善类,听得后面的动静,其中一个护院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朝前而去。

“停车,我让你们停车,你们都没听见吗?”萧姿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她想跳下马车,奈何马车正在行进之中,她一个踉跄便扑在了车内。

疼痛,让她暂时失去了挣扎的能力,身上软绵绵的,可见是中过招的后遗症,有些东西自己用得多了,自然晓得厉害。

她是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些东西会用在自己的身上……

“江华年?江华年,你出来见我!”萧姿咬牙切齿。

被骗了?

没错,她肯定是被骗了!

“别喊了,很快就可以见到。”护院不温不火的回答,马车依旧在往前行去,萧姿几番挣扎,终是以摔倒告终,在车内滚来滚去的也没能爬起来。

车夫有些不耐烦,“太聒噪了,若是让路人瞧见,不是什么好事。”

“知道了!”护院点头,取出了袖中的帕子,钻进了马车里。

萧姿惊恐的失声尖叫,“你要做什么?你……唔唔唔……”

稍瞬,重归于寂静一片。

马车依旧在朝前跑着,护院从车内出来之后,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坐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将帕子重新塞回了袖子里。

“应该还有一会。”车夫说,“天黑差不多就能赶到。”

护院轻嗤,“横竖已经安静了,能睡好一会呢!”

“真是个贱皮子,非要动手才肯罢休。”另一护院满脸鄙夷,“所幸这会已经睡着了,要不然真的会把她丢下马车罢!”

于是乎,三人便不再多说什么,马车照旧往前行。

黄昏日落,天黑之前。

马车停在了一个小山村的村口,此处地处偏僻,寻常不会有人过来,偶尔才有路人从村口的山道上经过,仅此而已。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不远处终于传来了动静,有人一步步的朝着马车走来,因着环境昏暗,瞧不清楚来人的真容,只能依稀瞧得清楚对方是个男子。

“怎么才来?”护院低声问。

男人没说话,只将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后面的马车上。

“人在车里,这会应该还在睡着,中途醒来一次,闹得哼哼唧唧的,不想被人看见,所以又给闷了一回,但无碍于身子康健。”护院解释,“去把人带走吧!”

音落,男人上了马车,不多时便抱着昏睡中的萧姿下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人已经交付,我们的任务都完成了,走吧!”车夫和护院重新回到马车上,“这地方偏僻,若是不熟悉周遭,根本跑不出去,倒也是极好的。”

马车,扬长而去。

小村落里没多少人,夜色降临的时候,有烛光燃起,若萤火之光,羸弱而缥缈……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盏豆灯,昏黄。

一张板床,有人。

萧姿醒来的时候,是在下半夜,身上还是使不出劲儿,整个人都是奄奄一息的模样,瞧着好像很是不对劲,但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尤其是见到周围的简陋与寒酸,第一反应就是被骗了,第二反应是……如何能逃脱?

江华年废了这么大的劲儿,把她骗得团团转,肯定不是一个人的行为,且摆明了针对她,明知她是萧家的姑娘,还敢如此作为……

内里,肯定有人在作祟?!

步步为营,非一朝一夕,若无深仇大恨,何来这般算计?

蓦地,有人掀开了门帘进来。

乍一眼,萧姿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怎么会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他逆光而来,仿佛遮挡了所有的光亮,在黑暗中被吞没,在被吞没之前要将这人世间的爱恨情仇都做一个了断。

萧姿吃力的挣扎起来,身子贴在了床壁上,死死拽着被褥裹紧了自己,“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不会的,不会的!李寿茂,你不是死了吗?”

“我死了?”李寿茂淡然坐定,“也对,是你与萧长陵仔细谋划,亲自送我下地狱,我是该死了,且应该死得透透的,而不是出现在这里,吓着表妹您了!”

萧姿面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