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眉心微蹙,倒是真的没料到,萧长陵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么急着往自个头上扣屎盆子?

“哼!”萧长陵拂袖而去。

锦瑟站在原地,瞧着萧长陵离去的背影,止不住勾起了唇角。

“姨娘,二公子似乎很生气?”丫鬟低声说。

锦瑟瞧了一眼院子里的场景,“不知道在生气什么?不过是拿走了原本不属于萧家的东西,带走了温家带来的东西,难不成进了门就真成了他萧家的?”

“就是!”丫鬟原也是温家的,是温枳拨给她的。

自己人说得了话,用得顺手,这萧家没一个省油的灯,锦瑟可不敢让他们待在自个身边,搞不好哪天就中了暗算。

防人之心,不可无!

“去看看吧!”锦瑟缓步朝前走。

丫鬟赶紧扶着她。

这萧家现在乱成一团,谁都插不上手,因为有个萧老夫人压着,明眼人都知道老夫人真的生气,估摸着掌家的大权会落在二房或者是三房的手里。

萧长陵过去的时候,萧长赢就站在祠堂边上,双手环胸靠在墙壁处,似乎是在等着他。

“兄长归来,可喜可贺。”萧长赢笑得嘲讽,“嗯,大牢里的那股死人味,这么快就被兄长洗干净了?”

萧长陵瞧着冷嘲热讽的人,恨不能掐死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这还不是担心兄长你?在大牢里待了这么久,万一沾了点晦气回来,那萧家岂非要倒大霉?”萧长赢笑得凉凉的,“二哥,你说你,花楼赌坊酒楼茶肆,去哪儿玩不好,偏要钻大牢里走一遭?”

萧长陵面黑如墨,不屑与他逞口舌之争,抬步就进了祠堂,“你那么能耐,怎么不进祠堂?”

“我这还不是怕二哥你害怕,特意在门口等着?好心当成驴肝肺。”萧长赢站在外头,瞧着萧长陵头也不回的进了祠堂。

因着万里受伤,是以此番倒是没人跟着萧长陵。

进了门。

入了堂。

萧家列祖列宗的灵位跟前,跪着身形佝偻的两个人。

因为跪了太久,萧姿这一身娇柔,哪儿受得了这个苦,歪着屁股坐在蒲团上,任凭萧元氏提醒,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饥肠辘辘,连口水都喝不上,萧家的列祖列宗便是这么庇佑她的?

“老祖宗都不庇佑我,我又何必跪着?”萧姿这一身的反骨,自然不会听母亲的话。

萧元氏面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膝盖从最初的钻心痛,到了此刻的麻木酸胀,知觉渐失,她自己都有气无力,哪儿还能真的管得住萧姿。

罢了罢了!

这一儿一女,没一个省心的。

此前还能帮着自己出头,还能让她觉得有所依靠,可现在看来……

谁也靠不住!

“母亲?”萧长陵一声喊,萧元氏骇然僵直了脊背。

下一刻,萧长陵已经冲到了萧元氏跟前,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母亲,你们这是怎么了?”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祖母的人?”萧姿方才忽然起身跪好,疼得她龇牙咧嘴的,这会一屁股跌回蒲团上,吃痛的揉着自己的双膝,“再跪下去,我这双腿都要废了,祖母是真的狠,便是这般……”

萧元氏及时制止,“够了,还嫌不够闹腾?有些话不该说的,就给我憋回去,祸从口出的道理,我惯小便教了你们,怎么都听不明白呢?”

闻言,萧姿讪讪的闭了嘴。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长陵颇为不解,“祠堂那边……怎么起火了?”

萧元氏张了张嘴,话生生的堵在嗓子眼里,转头看了萧姿一眼。

“就是、就是不小心起火呗!”萧姿嗫嚅着,“反正火都熄灭了,人也没事,这事儿就过去了呗!何况咱们罚都罚了,没瞧见在这跪了这么久?人都要废了,连个送饭送水的人都没有,还想如何?”

萧长陵瞧着二人,心内狐疑,总觉得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这内里必定还藏了别的什么事,只是这二人吞吞吐吐的,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萧长陵心头突突跳,“你们该不会是……蠢到去对付阿枳吧?”

锐利的眸子,快速掠过二人的面庞,瞧着两人心虚的别开视线,萧长陵的一颗心陡然下沉,“也是因为这事,祖母才罚你们的?”

“是又如何?”萧姿指着他,“还不是为了你,都怪你没用,最后连累我们。”

萧元氏低喝,“姿儿,不许胡说,这是你二哥!”

他,到底太年轻

萧姿哼哼唧唧的别开头,这萧家她是一日都呆不下了,都怪那个温枳,早晚有一天,她会让温枳知道厉害,呵,贱人!

“是二郎不好。”萧长陵垂着眼帘,“和离之事……”

萧元氏叹口气,伸手抚过儿子面颊,“二郎无错,是那个商女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