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应该是为了做任务吧。

或许任务期间,他是用了心的,只是他忘了。

商晋拓是随意一提,还是知道他折过啊?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我哪会折玫瑰花。”

商晋拓拉过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尖:“可以学,网上多的是教程。”

陈子轻说:“那好吧,我晚点找教程买材料,学会了就给你折花。”

商晋拓勾着唇:“谢谢老婆,你对我真好。”

陈子轻发现芮姐在憋笑,他赶紧红着脸推商晋拓出去。

一个秋天,陈子轻都在折玫瑰,他折了很多玫瑰,各个颜色的玫瑰,它们得到了商晋拓的重视,被放置在书房,车里和公司。

商晋拓总会对着玫瑰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灯影下的侧脸俊美得不太真实。

陈子轻想,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做点什么,尽可能地多做些。

一天早上,商晋拓照常在他老婆之前醒来,他坐起身,捋几下凌乱黑发,苦大仇深地冷着脸下床。

商晋拓把两条没知觉的腿往床边摆弄,他看起来不像是突发性的残疾,而是残了很多年,一切都习以为常,也早就接受了命运的残酷。

抓过轮椅坐上去,商晋拓的动作忽然滞住。

同时那副,全世界都在等着看他笑话的自我厌恶也随之凝固。

床头墙上多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两句话。

——活在当下。

——开心一天是一天。

不知哪来的嗡鸣击中商晋拓大脑,潮湿又炽热的情感汹涌澎湃地席卷而来,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引起不适,他攥着心口弓起腰,喘息着站在原地愣怔许久,回过神时已经满脸濡湿。

商晋拓幡然醒悟,决定将自己剥离出阴影,让他老婆牵着他走在阳光下,驱一驱身上的霉味。

没多久,陈子轻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下班,门被敲响,他没抬头地喊了声:“进。”

门开了,来人没声响。

陈子轻有感应地抬起头,手里的文件“啪”地掉在桌上,商晋拓倚着门,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含笑的眼凝视着他的呆愣,身形挺拔丰神俊朗,满是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

他飞快地绕过桌子跑上前,摸摸商晋拓的腿:“你能走了?”

商晋拓笑:“嗯,能走了。”

陈子轻喃喃:“我不是在做梦吧?”

商晋拓握住他的手,扇在自己脸上:“我疼,你不是做梦。”

陈子轻反应迟钝:“你干嘛让我扇你?”

“让你担心了,该扇。”

陈子轻蹙眉:“你又不是故意的。”

我是。

商晋拓拨他刘海,手掌顺着他脸颊下来,擦掉他因为激动欣喜滚落的小珍珠,对不起。

陈子轻正要说什么,商晋拓蓦地把他抱住,摇晃他的身体,脸埋在他脖子里笑,笑得眼睛红起来。

我大错特错,幸好你提醒了我,让我能够好好珍惜现在的幸福。

商董腿残了,又好了,可喜可贺。

但他残疾的那段时间,总部出现了内鬼,商晋拓在会议上发火,郑秘书去茶水间找陈子轻,让他给上司发个短信。

陈子轻不发:“适当的情绪宣泄,有益于身心健康。”

郑秘书说:“那也不能让打工人战战兢兢。”

陈子轻斜他一眼:“哪有打工人,今天这会,参加的不都是资本家。”

郑秘书干咳:“你心里明清得很。”

“还好还好。”陈子轻谦虚地摆摆手,叫他给自己续杯奶茶,“内鬼影响大吗?”

“不大。”郑秘书把奶茶端给他,“不值得商董如此大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