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所谓的生日礼物。

霍震山已经七十岁了,一子一女都是近四十的人。

当年他同一个舞女有了霍九渊,实属意外。

他敛眉看着霍九渊。

霍九渊的眼睛同他长得极像,尤其是眼神,总是流露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度。

霍震山心情复杂。

自从认下霍九渊后,一家人残的残,坐牢的坐牢。

但是霍九渊那股做事的狠劲,却是最像他,甚至比他当年有之过而无不及。

当年他也是逼得他大哥跳楼,才坐稳了霍家的头把交椅。

午夜梦回之时,他不得不感叹不愧是他的种,他的命运。

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天道轮回。

霍九渊答得漫不经心:“第一 现在是检察院提起公诉,和我没关系。”

“第二,别大哥大姐的,你的儿女可不想和我做亲戚,我也不想。”

霍震山叹了口气,道:“你不用敷衍我,我知道你大姐贪污,行贿受贿,侵占资金那些证据,都是你暗中指使别人上交检察院的。”

霍九渊没有否认,他冷淡地道:“作为公民我有协助调查的义务 ,怎么,经济犯罪还有理了?”

“你知道不知道霍莹莹侵吞资产近百亿,能叫多少人家破人亡,他们就活该吗?”

霍震山揉揉胀痛的太阳穴,道:“我不和你争辩这些,没有意义。我来,就是扯下老脸求你的,放你大姐一条生路。”

霍九渊回答得言简意赅,“我的态度也很明确,就是不可能。”

他目光灼灼地盯住霍震山,“你应该知道,如果是我沦为阶下囚,他们一样不会放过我。”

霍震山沉默了半晌,道:“我知道,但是我身为人父,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霍九渊冷笑,“你要是一直有为人父的自觉,就不应该出去找小姐,更不应该不做好措施,要是没有我,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

“把他们害成这样的始作俑者,是你。”

霍震山心里抽痛,霍九渊字字句句都像是捅他刀子。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可是我们也是努力找回你了,再没感情,也没让你一直流落在外,你……”

霍九渊笑了,笑得讽刺。

“你是怎么好意思说这件事的,霍先生。”

“你老婆和儿子女儿,当年知道找到我后,积极要求接我回去,可不是因为什么亲情。”

霍九渊黑眸下波涛汹涌,“我在程家,安全无虞,他们多不甘心,接回去,才好弄死我。”

“毕竟我那时候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三个大人想无声无息地弄死我,可太多办法了。”

“我死了,你也不会追究,毕竟比起我,老婆和儿女重要得太多。”

“我不过是一个舞女生下的私生子而已。”

霍九渊凛冽的目光扫过霍震山的全身,“只是他们没想到,我不是一个简单的孩子。”

“我是一条会咬死人的疯狗。”

霍九渊语调平缓,仿佛只是叙述家常,但是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

霍震山冷肃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痛苦。

那段可怕的日子,他又想起来了。

程鸢,就是一绿茶

那一年,霍九渊十二岁。

他刚来霍家一个星期,后花园忽然也多了一个花匠。

没有人关心,更没有人会把这个花匠同霍九渊联系在一起。

霍震山的夫人雷婉莹,一开始对霍九渊表现得嘘寒问暖,却准备计划让接他放学的车意外出事。

接他的车在回程的第二个路口处,司机会借口下车买烟,然后,一辆失控了的大卡车会撞过去。

想到这个让她如鲠在喉的私生子终于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雷婉莹心情很好。

她一向有每天下午在花园画画的习惯,那一天 她吃过午饭就坐在画板前了。

那个新来的花匠抱着一个陶瓷旧花盆从她身边经过,她忽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还没反应过来,花匠把花盆里的液体,面无表情地泼向她!

惊天动地的惨叫响彻云霄。

雷婉莹脸上烧的差点露出白骨,在医院住了几个月才抢救回来。

一张精心保养的脸,只剩下几乎掉出来的眼球,和干瘪的嘴。

而霍九渊,那天并没有坐车回来,司机也没能找到他。

第二天,霍震山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有详细雷婉莹收买卡车司机,自家司机,意图害死霍九渊的聊天记录和转账。

霍九渊给霍震山打电话,语气平静地说住在霍宅不习惯,要住校。

他什么也没说,但是霍震山却起了一层冷汗。

他同意了霍九渊的要求。

他私下给霍云衍和霍莹莹开了会,把雷婉莹试图害命的证据扔给他们看,警告他们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