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的老总,依旧不习惯这种场合,反观被调侃的周今休游刃有余,他乐于做他人口中的——未来的董事长夫人。

酒局结束,陈子轻跟周今休在停车场碰到了一个当地企业的董事,主动和他打招呼,对他这个从一线跌落的华城“丧家犬”丝毫不怠慢。

陈子轻把周今休介绍给对方:“这是我爱人。”

周今休风度翩翩地伸出手,陈子轻默默把他的手拉回来,给他一个眼神,他笑着换上右手假肢。

陈子轻目送那董事的车子扬长而去,周今休在他耳边说:“轻轻,你再给我买只手套。”

心里一热,陈子轻挠了挠同样热起来的脸颊:“噢……”

合作商是个善解人意的主,他准备的酒店花了不少心思,里面布置得跟婚房一样。

陈子轻满眼都是大红色,他感叹,好俗啊。

转而一想,大俗即大雅。

陈子轻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脱下西装丢在沙发上,冷不防地听到222通知他申请结果,他脱口而出:“下来了啊。”

周今休在烧水,他听力敏锐异于常人,闻言侧目:“什么下来了?”

陈子轻在心里说,感情线的储存申请。他睁眼说瞎话:“哦,我是说我胃里哽着的食物,总算不那么难受了。”

周今休皱眉:“我下楼给你买药。”

“不用不用。”陈子轻叫住他说,“我都好了,不吃药了。”

周今休执意下楼,陈子轻气得在他后背上捶了下:“都说不用了,你怎么这么犟。”

年轻人沉了眼:“我还不是心疼你。”

陈子轻头脑发昏张嘴就说:“啊,就你心疼我是吧,我不心疼你啊?你白天陪我赶行程晚上陪我应酬,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光顾着问我饿不饿渴不渴累不累,自己都顾不上,这会儿才到酒店就要下楼,跑上跑下的干什么嘛!”

房里寂静无声。

陈子轻的嘴唇颤了颤,我真服了,我怎么连那种肉麻兮兮的话都说得出口,受不了受不了。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走到窗边看夜景。

有快而急的脚步声靠近,他咽了口唾沫。周今休从后面拥住他,头低下来,沿着他耳廓亲。

他被扳过脸,迎接密集而缠绵的吻,脖颈让一只手箍着,喉结每次吞咽都要擦过周今休的虎口。

映在窗户上的两个身影正在相爱。

涂荦荦扬言要带他大姐的团队来跟陈子轻谈判交易,那情况迟迟没出现,倒是他大姐在一次聚会上撇下社交圈朝陈子轻这边走来,和他寒暄了几句。

涂霖无所谓此举会给商圈带来怎样的震荡,是否成为风向标,让庄家抓住时机制造有利于自己的舆论从而拿下某些项目,她也不见丝毫一朝得势的盛气凌人,客气道:“七爷,我弟弟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

陈子轻怀疑涂荦荦被涂霖关了起来,并强制性地阻止他跟外界取得联系。

“我没往心里去。”陈子轻说。

涂霖面含爽利的笑意:“我已经把他教训了一顿,他答应我不会再胡闹。”

陈子轻挺直白的:“有用吗?”

涂霖面部一抽,没用。她那弟弟病入膏肓,骨头缝里都刻着庄矣二字。

不如让庄矣从这世上消失,一了百了。

陈子轻从涂霖身上感受到了杀气,他眼皮跳了跳:“涂小姐,死人有时候比活人的影响大得多。”

涂霖的心思被揭穿,她并未露出尴尬不自在,仍然波澜不惊:“哦?是吗,这方面我不是很了解,还请七爷指教。”

“指教谈不上,”陈子轻喝了点酒,抿嘴笑,“不知涂小姐听没听说过白月光,一死就升华了,刻骨铭心永世难忘,其他都是退而求其次。”

……

周秘书在拐角偷听到了这番话,听了还要乱吃醋,他酒量差劲,喝了就醉,醉了说胡话,委屈地阐述自己作为替身的抑郁和酸涩。

庄园笼罩在静谧中,房里气氛涟漪。

陈子轻给周今休把皮鞋脱掉,走到床前松他的领带,柔声说:“没有替身,哪来的替身啊,尽瞎想。”

周今休扣住他手腕,喉头发哽,眼底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暗光:“我死了,你找个像我的,我就是你的白月光了吗。”

陈子轻的眉心拧了下,被他惹毛了:“要不你试试呗。”

“不试!”周今休眼神可怕地低吼着,徒然将他往床上一拽,欺身压上去,单手掐他脖子,力道不重,手掌圈着,咬肌绷紧气息沉而重,“不试,我不试。”

他额发凌乱,口中酒气浓郁,眼眶泛着慌张的红:“老婆,我不试。”

“好好好,我知道了,没人逼你试。”陈子轻吃力地喘着气,感觉自己正在表演随口碎大石,“你从我身上下来。”

周今休直盯着他,忽而轻笑:“我不是替身,那我是你的谁。”

陈子轻差点脱口而出,你是我的优乐美,这广告词深入人心,真是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