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谈才有意思。

凡事就怕比较,原来的烟花秀很华丽,让人叹为观止,却在另一波烟花出来后被衬托得有几分寒碜,它身上的视线都被吸引走了,整个朴城都仿佛被拖进梦幻世界。

富二代们也冲浪,冲的还是同一片浪。

包间里乌烟瘴气,靡靡之音层出不穷,空气里弥漫着各种酒味香气十分浑浊,沈不渝喝多了,长手长脚地深深陷在沙发里。

一发小推开包间门,大步走进来,直奔他面前:“不渝,你快出来看!”

沈不渝躺着不动。

发小强行把他拖出去,他看见了天上的烟花,气息一下就粗重起来。

“看到了吧,这是跟你杠上了。”发小沉声,“我去查查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让你不舒坦?”

沈不渝抹把脸:“不用去查,我知道是谁。”

发小后知后觉,不当回事的不屑瞬间消失无影:“我去……搞什么,冒牌跟个正品比上……”

话没说完就被一拳打得找不着北。

沈不渝扯住他衣领把他拉近,粗喘着谩骂:“你他妈说谁是冒牌?”

发小懵了,打人不打脸,他长这么大,也就他老子打过他,但这气他得受,他没还手,而是耐心解释。

“不是,不渝,我没说敛之,我指的是……”

又挨了一拳。

两拳下来,发小动了怒,他开始还击,沈不渝被酒精影响了发挥,他很快就处于下风。

动静渐大,其他发小闻讯过来拉架。

沈不渝推开他们,踉跄着趴在窗边,一只眼睛乌青地闭起来,一只眼睛血红,妈的,人已经被抢走了,连这个也要跟我抢是吧!

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商少陵那个废物!要换成他,早就对狗屁的大哥下手了!他也不整虚的,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干掉取而代之,嫂子不就成了妻子。

古时候都知道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商少陵有他跟谢伽月都没有的机会,却放着不用,不说设局,简单的下药都不会?老鼠药很难买吗?他妈的。

指望商少陵,还不如指望商晋拓被陨石砸死。

或者心梗脑溢血,他那个岁数,那个工作强度,又娶了小妻子,怎么就不能猝死?

沈不渝恶毒地许了新年愿望——敛之明年守寡。

楼顶很空旷,陈子轻开心地摆放烟花,让商晋拓扣动打火机去点,烟花绽开了,他就和商晋拓凑一块儿看,眼里满是喜悦。

商晋拓竟然准备了烟花,他竟然想到了这层。

陈子轻把手放进外套口袋里,吸着烟花燃烧的味道想,别人家的再好,都比不上自己家的。

况且本就比不上。

这要很多很多钱吧,陈子轻咂咂嘴,不管了,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钱,反正商晋拓的钱多到擦屁股都擦不完,反正他明白了商晋拓的心思和用意,这钱就不算白花。

郑秘书从楼顶下来,找了个地方坐着看烟花,还拿出手机拍视频。

管家在一旁感慨:“没想到大少爷懂小年轻的浪漫。”

郑秘书疑惑:“这很奇怪?”

管家回顾大少爷这段时间的种种决定和行为,含蓄道:“也算不上。”

郑秘书保存视频:“只要有心,铁杵都能磨成针。”

管家说:“大少爷到底还是怕夫人失落,毕竟徐家那过世的小少爷跟他长得像,又那么受人喜爱,而他得到的爱应该不多。”

郑秘书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管家捏捏裤子口袋里的红包,那年轻人给他包的,还祝他长命百岁,他笑道:“徐小少爷有的,他也有了,还多很多,想必是高兴的。”

郑秘书意味深长:“那个小少爷想得到的,可没得到。”

管家表情有几分诧异:“你是指……”

郑秘书打断可能面临失言风险的老管家:“不说别的了,欣赏烟花。”

管家及时领会他的好意,给他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目光:“那就欣赏烟花吧。”

烟花从除夕夜开始放,持续了一整个正月。

之后的都不是陈子轻放的,是管家给他放,天天晚上吃完饭就上楼顶。

陈子轻人都麻了,他喃喃:“这也买得太多了吧。”

管家让他往后站一站:“大少爷没经验。”

陈子轻已经忘了年三十晚上阻拦商晋拓退烟花的是他本人,他忍不住说:“不能退吗?”

管家看他,他看管家,两人大眼看小眼,他在心里长叹一声,好奇横秋道:“放吧放吧。”

每秒几十万的烟花在头顶炸开,玫瑰色星球落下冰蓝雨点洒满人间。

陈子轻仰着脖子感受烟花冰雨,忧心忡忡的样子:“听说哪家人一年下来混的怎么样,只要看过年放的烟花是什么档次就能知道,烟花嘛,唰唰几下就没了,能花上千几千快买来图个高兴的,那就是兜里有钱,你说我们这么放,会不会引来仇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