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一层薄汗,他喉咙发干,脑中是望北遥躺在床上,衣服卷上来凌乱地堆在他脖子上面,那男的趴在他身上。

太脏了,真恶心。

孟于卿拉了拉身上的湿被子,嗓音莫名沙哑:“那你跟我说干什么?让我帮你分析出你心上人未婚夫当时在亲他哪儿,亲了多久?”

赵帆尽咬牙切齿:“你不是他前男友吗,我作为他的爱慕者,跟你聊聊。”

孟于卿马上就意识到,赵帆尽能知晓这个信息,是他发烧期间说漏嘴。他抿住唇,面色沉了下去。

赵帆尽见他沉默,对他竖起大拇指道:“孟于卿,你可以啊,我平时在宿舍里可劲儿的宣扬怎么怎么舔他,你是当乐子看的吧。”

孟于卿讥笑:“你舔他,不就只顾着自己舔爽了。”

赵帆尽一拳砸在铁护栏上:“操,少他妈放屁!”

孟于卿的床铺震了震,他捞着湿淋淋的刘海捋上去:“不然你还做了什么,你缠了他几个月,有收获吗,有研究吗,复盘过?”

赵帆尽呵呵笑了两声:“孟于卿,你行,你还不是成了他前男友。”

孟于卿忽而抬眼:“你不会以为是他甩的我吧?”

说着就凉凉道:“他在你手里是个宝,在我这可不是,顶多算棵草。”

赵帆尽脸色铁青:“妈的,你说什么,你给老子再说一遍,你甩的他?孟于卿,你真不配吃好东西。”

想到什么,赵帆尽的怒气被另一种情绪压制,啧了一声:“既然是你甩了他,那你搁这儿上演什么虐恋情深,发个烧小遥小遥的喊,还怪他不给你送伞,我操,你他妈别太好笑。”

孟于卿眉心一点点蹙紧,他说过那种话?怕不是他烧糊涂了,防备功能出现故障,被外星物种入侵了大脑。

这种有损自尊的事先放一边,孟于卿面对赵帆尽的嘲讽,不冷不热道:“好笑吗,他踮起脚搂着我的脖子和我接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

赵帆尽犹如被人打了一棍子,懵了。

孟于卿不认为赵帆尽这傻逼会跑到望北遥面前求证,所以他肆意编造连他本人都不知道为何意的谎言:“你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他探出点舌尖想要被咬的样子,又乖又骚。”

赵帆尽粗声喘气,羡慕得眼睛都红了,他梦都不敢这么做。

是乖,肯定也骚,想想就很好弄。

要是他的就好了。

怎么就不是他的呢,他认识小遥认识得晚了,早点认识就好了。

赵帆尽把宿舍里的四把椅子挨个踹翻。

孟于卿轻松就刺激到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赵帆尽,心里却没有多少畅快,反而走起了神,他第一次去那个小区找上门,在门口碰到那厨子,问望北遥住不住在那里,对方说没听过,不认识。

这次再打交道,那男人丝毫没有半分担心他会当着望北遥的面戳穿的慌张。

甚至给他一种,即便他戳穿了,那男人也吃定了望北遥的感觉。

有恃无恐。

“当初要不是我看不上,他早就是我的形状了。”孟于卿难掩被耍的恶意,“即便如此,他未婚夫也还是吃我吃剩的。”

赵帆尽觉得孟于卿还有后半句,后半句是,而你想吃我吃剩下的,都争不过别人,吃不上。

“你是他生日那天成病狗的,”赵帆尽还击道,“怎么,去找他了,看到他跟未婚夫恩爱,受了气,怒火攻心一病不起?”

赵帆尽哈哈大笑:“孟于卿,你别是发现他长得比以前好看,想和他旧情复燃吧。”

孟于卿的眉眼间浮现不屑:“哪天地球上只剩我和他两个人,他有生育能力,我都会找个树上吊,而不是跟他繁衍后代。”

赵帆尽半晌蹦出三个字:“你有种。”

接着又来一句:“你最好别让我看到你反悔做狗的一天。”

说着就大步出了宿舍,把门一甩。

宿舍里静了下来,孟于卿掀开被子坐起身,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我为望北遥那么个前任受气生病,还跟赵帆尽较上劲了?”

孟于卿怀疑世界末日言论不是空穴来风,地球的磁场都不对了,他拿到床头的退烧药,翻到背面看看是不是过期了。

没过期,那就是药没用。

孟于卿连湿衣服都没换,就去校医院输液。

陈子轻不知道赵帆尽给他打过电话,更不知道孟于卿也有参与,他上网吧搜了搜西宁的房价,算算盘个店需要多少钱,这样能通过自己手上有多少,知道还差多少。

不能拖太久,房价一直在涨,越拖越买不起。

可是……

陈子轻翻页面,他高中没上完,只有个初中毕业证,能找到什么工资高的工作啊,天上掉馅饼都不会砸到他头上。

要不,拿望向春打到他卡里的钱摆地摊吧。

陈子轻点着鼠标的动作顿了下,总觉得他好像干过这活,不记得是哪个世界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