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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从车那边过来的周今休,他截胡,将一串佛珠给陈子轻戴上去:“七爷,您忘了这个。”
新的佛珠,同样刻了个“惘”字,这是他让周今休给他买的,落车里了。
陈子轻对上庄矣猩红的眼眸,他等了会,没等来心声,抱着试探的态度将另一只口袋里的手伸过去。
这次庄矣握住了。
陈子轻触及的温度滚热异常,他一把庄矣拉起来就收回手,调头往车的方位走。
身后有双眼睛恶狠狠瞪着他的后背。
陈子轻抖了抖,边走边说:“庄矣,你妻子要把少爷我吃了,他因为我带走你而恨上我,到时你怎么做?”
庄矣跟在他身边,脚步虚浮,眼前所见全是污浊的肢体交缠,耳边仿佛有粘腻声响,一切都来自他被药性侵蚀的意识。
他浑身血液急速涌动,心跳失衡,快爆掉了。
【好想拿出来,抓把雪上去。】
陈子轻起了层鸡皮疙瘩,这心声不听也罢,他自顾自道:“你该说,你会保护好少爷,永远站在少爷这边。”
庄矣嘶哑道:“我会保护好少爷,永远站在少爷这边。”
另一边的严隙看了他一眼。
庄矣因为竭尽所能隐忍欲望而青筋暴跳,温和俊逸的五官神情都显得扭曲,他察觉到严隙的视线,也侧目过去。
一人隔着同一个“主子”对视,眼中都有意味不明的东西在里头。
陈子轻有所感地转转眼珠,这两个假人背着他眼神交流,五十步笑百步,比比谁更假?他往后扭头。
周美人落后两步,没和他们并肩,见他看过来,挑着眉毛说:“七爷有吩咐?”
“你走前面。”陈子轻没事找事。
周今休踏步上前。
陈子轻看着他精瘦的背影,发癫道:“你来我旁边。”
前面的周今休脚步一顿,他徐徐地转身,肩头落了层白:“不知七爷说的旁边,是指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是庄矣,右边是严隙。
他们都朝着还没做出选择的人看过去。
陈子轻颠颠儿的:“庄矣,严隙,你们走前面,今休,你一个人走我旁边。”
周今休面上浮出来的笑意和平时不太一样,多了若有似无的痞气:“路这么宽,车就在前面不远,走哪儿不是走,七爷,属下还是走前面吧。”
陈子轻下令:“我让你过来,没听到?”
周今休敛去笑意,正儿八经地走过来:“矣叔,严隙,七爷的命令,周某不敢不从。”
他扫了眼纹丝不动的两人:“所以,麻烦一位让让?”
我开始准备发大颠了
严隙率先迈出脚步。
陈子轻瞧着他剃得很短的脑后发尾喊他:“严隙。”
大雪纷飞的路边,气氛不经意间变得微妙。
周今休扫向疑似改变主意的老板,和停下来等原路返回指令的老板下属。
秒后,老板的声音响起:“你把伞给今休。”
周今休偏过脑袋,目光落在一边,唇抿着,他怕自己笑出声。
【庄惘云逗狗有一手。】
陈子轻眼角抽了下。
严隙将手中的伞递给周今休,他面容冷硬地背过身去。
周今休持伞站在他原来的位置上,提醒还在原地不动的庄矣,不快不慢道:“矣叔,天快冷的,别让七爷多等。”
庄矣像一头在深林乱撞的野兽,实际他连脚都没抬起来,他鼻息粗重燥热,亢奋地痉挛不止。
旁边人叫他名字,让他去前面,他浑浊不堪地粗喘着,抬起沉重发抖的腿,意识模糊不清地向前走了几步。
“嘭——”
庄矣直挺挺地摔在雪地里,把周围的积雪都溅了起来。
陈子轻吓一跳:“严隙,你快点看一下庄矣。”
严隙弯腰将庄矣翻过来,查看他沾了许多雪的脸,末了吐出两字:“晕了。”
陈子轻想过庄矣跟涂荦荦谈离婚事项不会轻松到哪儿去,却没想过是这种走向,涂荦荦这事,涂家知道吗?感觉庄矣的身体机能都受到了重创。
“七爷,”身旁传来周今休的声音,“就让矣叔这么晕着?”
陈子轻回神:“严隙,你把庄矣拎上车,拍掉他身上的雪,放在最后一排。”
“是。”严隙领命。
陈子轻看庄矣跟个大型摆件似的被严隙拎着,摇摇头在心里说,保镖的力气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