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去了朋友那边。”张慕生语调平平,“临走前叫我们收着点,别影响到住在楼下的人。”

陈子轻倒吸一口气:“……你怎么能直说,你脸都不要啦?”

张慕生不屑,他怎么会要那东西。

陈子轻瞪着他,嘴里喃喃自语:“你自己不要脸,还要让我跟着你没脸。”

亲了亲老婆白嫩的脸颊,张慕生去放水,水流从他黑发上淋下来,落在他平阔的肩头,顺着他冷白的胸膛往下淌,还卡在腹部下面的内裤很快就湿了,勾勒出鼓囊囊的一大块阴影,裤腰上面的一点毛发也沾着水光。

陈子轻呼吸急促地拿起他放在台子上的白衬衣捂脸,鼻息里涌进来没一丝汗臭的味道,头晕晕地咬牙,这家伙一天到晚就知道色诱我!

这年中秋节福来多搞了次团建,餐馆员工集体坐大巴去外地玩三天,吃喝住都是老板负责。

员工们难以置信,到了地方都感觉是在做梦,很不真实,大腿都掐紫了,就连茉莉,钱伟和小亮这三个老员工也没经过这遭。

“老板,你这么阔气,发大财啊。”

“那肯定的,老板不发大财谁发大财——”

一行人跟小学生春游似的,叽叽喳喳欢天喜地地去了宾馆。

不是小规模,一晚上十几二十块的那种,而是小一百,他们八个人,两个女性,六个男性,要开四个房间,光是住就好几百。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七嘴八舌起来。

“咋找这么贵的宾馆。”

“十来块的住着就挺好了。”

“我住过几块钱的上下铺,一个房间十几个人,衣服挂在走廊,有个给万能充充电的地儿,蛮不错。”

“这种的,我平时进都不敢进。”

“老板,你这做的,大家伙都不好意思了,要不从我们的工资里扣些钱吧,哪能都让你一个人出。”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老板你不能这样,我们真的过意不去。”

“对啊,生哥,你跟小遥今年也才结婚,往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能省还是省点好。”

茉莉理了理坐大巴期间在椅背上蹭乱了的高马尾,素着张脸,沉静道:“生哥你记个账,等回去了,大家平摊费用。”

钱伟吊儿郎当的抖腿,牛仔裤腰上的链子跟着晃荡:“我看可以。”

张慕生在其他人要说话时打断:“是你们老板娘的意思。”

陈子轻坐在宾馆外的花坛边给不肯来的望向春报平安,他察觉到大家的视线,就抬起头,对看过来的一伙人笑弯眼睛,还对茉莉三人挤眉弄眼。

景点当天就有赛龙舟活动,陈子轻没参加,就看他们玩,小亮跟钱伟一队,他们那队翻船了,一船人脱了救生衣,落汤鸡似的回到岸上。

钱伟第一时间就去拿手机。

小亮凑到他旁边:“你和潘云又在一起了吗?”

“在个屁。”钱伟没见潘云回他短信或给他打电话,他一张脸顿时就成了菜色,“我现在连她的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小亮安慰道:“你们都分手了,她还愿意搭理你就不错了。”

钱伟火气上头:“我跟她分手,不就是因为你——”

吼声戛然而止,他想到小亮当时被抓走关起来给人当狗养,没啥错,就闷下了后面的骂声。

钱伟拽他胳膊:“起开。”

小亮咳嗽起来,他去年在医院躺了好些天,出院后也没全好,落下了旧疾,身体比以前差多了。

一块毛巾砸到他头上,伴随钱伟的鄙夷:“弱鸡玩什么玩,碍手碍脚!”

小亮拿下毛巾擦脸上身上的水,他走到师傅师娘那边,笑着打招呼:“生哥,小遥。”

师傅没搭理,兀自叼着根吸管,喝师娘没喝完的果汁。

小亮想起去年六月,突然有天他觉得师傅变得陌生,不是他熟悉的样子,又说不出老具体变在哪,现在的师傅也让他陌生,凡事都考虑师娘,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和他见过的恩爱夫妻不一样。

师傅的爱,没法形容。

陈子轻察觉小亮在观察张慕生,他挑挑眉毛,问起赛龙舟的事:“不接着玩了?”

小亮气馁地说:“没劲了。”

陈子轻拍旁边椅子:“那坐这儿歇歇。”

小亮刚坐下来,就听见他不声不响地来一句:“你对茉莉……”

惊得小亮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没没没,什么都没!”

陈子轻抽抽嘴,这心虚的。

小亮望着女子队那边的火热战况:“茉莉是大学生了,周六周日都要上课,她想做什么事就能做成,以后会很有出息的。”

陈子轻认同地说:“是呢。”

夏观棋跟着茶园的主干出来办事,客户请他们来这边玩,傍晚赶时髦的吃了什么西餐厅的烤肉,主干们一致认为塞牙缝都不吃,决意找个地方再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