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厕所门口?潘云在那的话,那趴在自己肩膀哭的又是谁?

肩膀上的人依旧在颤声抽泣,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钱伟紧张到肌肉紧绷,他脖子僵硬,慢慢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肩膀。

入眼的是一头黑色长发,与潘云不同的是,这头长发枯燥而卷曲,毫无生气的贴在头皮上,而她的脸就埋在钱伟的肩膀上,看不见长相。

这人显然不是潘云。

钱伟牙齿打颤,嗓子里直冒冷气。

趴着的“潘云”身体熟地停止了颤抖,抽泣声却更清晰了。

只见她趴着的头一点点抬起。

只是对视了一眼,钱伟就涌出强烈的呕心感,这哪里是一张人的脸?

“啊!!!”

极致的惊恐逼得钱伟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那声音彻底打破了爱琴湖的宁静,附近的情侣们无不惊愕的看向这里。

“咚——”钱伟白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钱伟再醒来已经是在医院,他的对象潘云就坐在病床边上,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我……”钱伟声音干哑。

“你晕倒了,有几个大学生正好路过,把你送到医院。”潘云看着钱伟。

钱伟想说那个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东西”,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几点了?”

潘云说了时间:“你才到医院没一会。钱伟,你怎么好生生的就倒地上了,头疼不疼?”

“不,不疼。”

钱伟脸上没什么血色,他几次张嘴,最终才握紧拳头,试探性地问道:“那会儿你上完厕所出来,有没有看到一个,一个女的抱着我哭?”

“女的?还抱着你哭?”潘云唰地站起来,“好啊钱伟,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不是,潘云,你听我跟你说。”钱伟抓住她的衣服,脑子混乱地和她讲了事情经过。

潘云呵呵:“编,接着编。”

钱伟叫苦连天,看来真就他自己看到了,他遇上脏东西了,怎么办,操,为什么啊,他一没开摩托撞死过人,二没搞大过女孩肚子不负责,为什么那女鬼会找上他?

这会儿好像没什么阴飕飕的感觉,兴许那女鬼知道自己认错了人,走了。

一定是那样!

“分手吧。”

钱伟被对象的三个字给整懵了:“分什么手,我不分手,你别扯淡,我们正谈着呢分什么手。”

潘云掉头就走,钱伟赶忙拽了输液针追出去。

餐馆通常会在九点到十点关门,这晚九点出头就歇业了,钱伟第一个走,再是吴妈跟小亮,张慕生在厨房里。

茉莉把收银台的登记本收了收,朝厨房喊:“生哥,你走时在外面把门锁一下,我先上楼了。”

厨房里没应声,茉莉也不在意,她拿着水杯上楼梯。楼道里黑漆漆的没有按灯泡,茉莉抹黑上到二楼,手放在墙上摸索着找到开关一按。

几平米的房间摆不了多少用品,茉莉疲惫地躺到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楼下的锁门声传入她耳中,她趴着继续睡。

张慕生沿街走,唇边一点猩红忽明忽灭。

陈子轻这会儿在张慕生的房间里发现了九扎钱,直观来看,一扎一万,他对着九万块发愣。

张慕生怎么把钱取出来放抽屉里了,还不上锁。

“心这么大啊?”陈子轻摇头晃脑,他将钱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关上了抽屉。

十点过半,张慕生到了家,他站在门口,钥匙刚从口袋拿到指间,门就从里面开了。

少年笑喊:“慕生哥,你回来啦。”

昨晚迎接他的是一地瓜子皮,今晚很反常,热情过了头,倒显得欲盖弥彰。他进门,钥匙被他挂在墙上,随机就带上门朝客厅走。

“我跟你打招呼,你怎么像没听见一样,搞得我热脸贴你冷屁股,我都没计较你中午耍我的事呢,你摆什么死人脸啊,你上班又不是为了我。”身后是少年的碎碎念。

张慕生穿过客厅去厨房,目光隐约扫向倒挂的刀具。

“对了,慕生哥,我在你抽屉里看到了很多钱。”陈子轻说,“你放出租屋多不安全,干嘛不存银行去。”

他看了看张慕生停在原地的背影,正要走近,对方就先他一步打开水龙头,将脑袋伸过去,让冷水顺着发顶淋下来,厨房里一时间被哗啦水声占据。

谈钱敏感,陈子轻识趣地换了个话题:“我的腿扭了,这个礼拜的午饭晚饭怎么办?”

他没等来张慕生的回应,等来的是原主大姐的电话。

陈子轻想不通,原主他姐怎么又这么晚打电话,白天干农活不累啊,这是有多操心,才能在身体的疲劳下失眠。

“姐,你咋还没睡,挺好啊,都很好。”陈子轻一瘸一拐地走到客厅。

张慕生的头,脸,脖子里都是水,他直起身,按着水龙头,缓慢地拧回去。

客厅里传来黏糊的声音。

“是热,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