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二师兄是断袖,去年秋季,他在破屋和人试的时候被你撞见了,你骂他是脏人,你把所有能想出来的脏词都劈头盖脸地砸在了他身上,你还骂他是兔儿爷。】

【他和你打了一架,你们彻底闹掰。】

【在那之后,他多次故意在小屋抓鸡恶心你】

【你每晚睡觉都提心吊胆,裤腰带勒得死紧,生怕他有天得疯病把你吃了。】

陈子轻握瓢的手抖了抖,竟然真的是。

我的妈。

我在这里遇到了我的同类。

陈子轻看着洒出来落在地上的水迹:“二师兄,我不是歧视你,我只是没见过,惊到了,我现在想想,我羞辱你的那些话实在是伤了你的心,你才会报复我看我不快,我应该尊重你的选择。”

“当初我以为你误入歧途,我不能接受从小崇拜的二师兄变成那样的人,我死里逃生顿悟后豁然开朗,人这一生,没有什么所谓的歧途。”

陈子轻一字一顿:“走你想走的,都是你的正道。”

小屋寂静无声。

陈子轻有心想跟魏之恕和平相处,他善意已抛,诚心满满。

魏之恕拿过水瓢:“姑且信你是真的想和好如初。”

陈子轻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就听见魏之恕轻飘飘道:“小师弟,你的二师兄自从去年被你鬼叫吓到,雄风便振不起来了。”

“……”

陈子轻的视线下意识对应位置,他在魏之恕发怒前说:“这得抓药吃。”

魏之恕大力将水瓢扣小桌上:“我有那个脸面?”

陈子轻立马就说:“那我想办法给二师兄抓药。”

魏之恕翻着水瓢玩:“银子谁出?”

“我出,我负责。”陈子轻说,“于情于理都应当由我负责。”

魏之恕故作惊诧,眉眼之间都是浓重到不加掩饰的刻薄之意:“小师弟这么通情达理?”

陈子轻认真点头:“二师兄,你是被我吓出的毛病,我帮你重振雄风。”

魏之恕睨他片刻,往后一靠:“那你先帮二师兄吹。”

春江花月夜

原主是个直男,有心上人姜小姐,哪可能吹一个同性,那不是打断他腿骨逼他下跪吗?

好歹有多年相伴相依之情,魏之恕再怎么憎恶羞辱过他把他当另类的小师弟,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况且要是真闹大了,上面还有师傅呢。

所以陈子轻几乎可以确定,魏之恕在试探他。

那他这个时候不能退,他要是退了,魏之恕会更起劲。

“好啊。”陈子轻做出犹豫挣扎,最终下定决心的样子,“我听二师兄的。”

魏之恕果然暴露出了没完全掩盖住的意外之色,他慢了几秒才藏起外露的情绪:“你懂什么叫吹?”

陈子轻顺顺刘海,抿嘴一笑:“我懂。”

“谁告诉你的?”魏之恕猛地前倾上半身逼近他,“你上花柳坊了?”

陈子轻眨眼:“没去过。”

魏之恕把他的刘海拽住,掀起来,看他左眼角那块丑陋的青蓝色胎记:“你是谁?”

陈子轻说:“我是你的小师弟啊。”

魏之恕说:“你是邪祟。”

陈子轻为难又无奈地叹息:“二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魏之恕松开拽他刘海的手,靠回了椅背上面,神色一时有些不明。

“二师兄,我只在话本里看到过,没有……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多担待,”陈子轻在魏之恕面前蹲了下来,大而圆的眼睛垂了下去,浑身毛刺都似是收了起来,“只要你高兴了,原谅我了,我什么都,”

魏之恕打断道:“你只管让我顺心,不计较我对你做过的肮脏事?”

陈子轻心说,你是指护踹,尖酸冷眼鸡蛋里挑骨头各种被刺当面刺,还是把鸡抓得咯咯叫?

“是我有错在先。”他伸手去碰魏之恕的裤腰带,被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