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可以,你就站那吧。”

空气里飘着血腥味,桌上有药片和甜点,花瓶里插着一束鲜花,季易燃每次来都会带一束,水是他换,花是他换。

陈子轻的视线在房间四处走了几个来回,停在背对他站立,一下都没乱动的挺拔青年身上。

怎么办,这家伙要和我走先婚后爱路子。

陈子轻愁死了,他对季易燃的性情或多或少已经有些了解了,根本不是表现那样,寡言少语且单纯。

并不是,季易燃有小心机的,可会了。

陈子轻使劲薅了薅头发:“结婚不是闹着玩的。”

季易燃说:“不玩。”

陈子轻提出很致命的一点:“你爸没有其他兄弟,你家族就你一根独苗,我生不了宝宝。”

季易燃承诺:“不要宝宝,只要你。”

陈子轻伸出手指瞅瞅,他这无名指戴上戒指合适吗,对了,戴戒指的时候不是他这个身份皮,是顾知之戴。

“我想不出你爸怎么认我这个儿媳。”陈子轻撇嘴。

季易燃申请道:“我能去你身边说?”

陈子轻不太想跟他面对面,他那眼神深得很,怪撩人的:“你在门口不能说啊?”

季易燃只好停在原地:“你和我结婚,其他的,都是我的事。”

陈子轻说:“你爸欺负我呢。”

季易燃掷地有声:“站在你这边。”

陈子轻垂眼看脚上的拖鞋:“那你能反抗吗,你家的家规那么严,都不准在家里跑动。”

季易燃一次说了三句话,不做任何停顿,显然是有备而来。

“结了婚在家住一段时间,后面我会让我们有个合理的理由出去住。”

“你边找工作边考驾照,我也会教你开车。”

“等你的工作定下来,我就在附近选个带院子的住处,再把小花接过去,下班我们一起遛狗。”

陈子轻托脸,季易燃都给他考虑好了,他一时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挑的了。

季易燃摩挲去掉陈年挫伤的指腹:“我不是要你立刻给我答案,你可以想,我不急。”

陈子轻给了他的背影一个白眼,算了吧,你还不急,我要是不答应,你待会回去都能坐在车上哭。

“行吧。”陈子轻不轻不重地吐出两个字。

“那你要想多久?”季易燃把双手放进西裤口袋里,表现出轻松的姿态,“我先回去,明天我再过来。”

“我是说,就按你的来。”

季易燃的身形滞住。

陈子轻越过他要去院里:“先说好了,你爸那边我是不会管的,多少困难都是你自己一个人面对。”

手被拉住了。

季易燃的手掌从他的手腕划到他小臂,一路摸到他肩膀,圈住。

他闻到了来自季易燃身上的,汹涌猛烈的味道。

——藏在阴影里的希冀,暗恋,眷恋,都在这一刻飞到了阳光下。

“季易燃,我这副身体要用两个月,还早着呢。”陈子轻说,“我不能用周巷的身份跟你结婚。”

“我知道。”季易燃只是圈着他的肩膀,没有做别的亲密举动,眉间落满熟练自然的克制隐忍,“我想先定下来。”

陈子轻撇撇嘴,生怕他会反悔一样。

其实他想在一个月之类就定关系谈上,虽然这关系超过他预料,但也算是在理想的时间内确定了吧。

距离一个月还有十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