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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
医生们早就在等着了。
病人一到,他们就着手处理伤口。
费莱尔在楼下喝酒刷手机,门外的动静让他抬头:“傅哥。”
傅延生从公司回来了,他对着要来接他大衣的管家摆手,问的是费莱尔:“人怎么样?”
“皮外伤。”费莱尔常在枪林弹雨跟近身格斗中走,那点鞭痕不值一提,他收起手机,“影响不了婚礼。”
傅延生的面部一黑:“别跟我提婚礼的事。”
楼上一点响动都没有,傅延生古怪道:“怎么没听那个婊子哭?”
费莱尔捏着小酒壶喝口烈酒,舔掉唇角的酒液:“昏过去了。”
傅延生皱眉:“不是说皮外伤?”
费莱尔对着他大步往楼梯口走的身影耸耸肩,对他们来说确实是啊。
傅延生进了房间,医生们差不多快处理完了,他们给他让开位置,露出趴在床上的人。
背部衬衣都剪开了,破破烂烂地耷拉在两边,整片背找不到一块好皮。
傅延生的眼底生出森寒之色,钟二无视他的请柬,相当于挑衅轻蔑,自认为年长就看不起年轻人。
这笔帐要算。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傅延生走到床边,抄起铺在床上的一大把长发,看老男人歪着的脸。
一个医生说:“傅少,微少爷这只手一直攥着,我们怕伤到他,就没有强行给他弄开。”
傅延生在医生的示意下看向微玉的右手,五指确实僵硬地攥成一个拳头。
攥了什么?
能是什么?
傅延生给他抠开了,入目是一颗袖扣。
那种心脏跳动到失重的感觉再次出现,脚底阵阵发麻,陌生的感觉带来脱离掌控的躁动,有热浪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像站在寒冬腊月,迎来了炽烈夏天。
整个人都灼烧起来。
傅延生面无表情地拿起袖扣扔进墙边的垃圾篓,侧头盯着老男人被袖扣硌出来的伤。
一个圆形,很深,硌了个血洞。
傅延生俯身去掐老男人的脸,掌心盖住他呼出微弱气息的口鼻。
你的手段提升了。
婊子,你让我开始重视你了。
陈子轻的身体机能要拉着他沉睡,可他作为宿主的职业素养激励他醒来,他让佣人给他拿保鲜膜。
佣人去拿了。
管家上来问他要保鲜膜做什么,他缓慢地说:“我泡澡。”
“……”
管家吸气:“我需要汇报给家主。”
陈子轻先是蹙眉,之后他想到什么,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佣人跟管家对他的态度有了变化,说明傅延生……
不至于是喜欢吧,不至于。
陈子轻走神的时候,管家进来说:“微少爷,家主不赞成你泡浴,伤口会感染。”
“我包上膜就可以了。”陈子轻说,“我必须泡浴,不泡我会死的。”已经两次警告了,还剩两次,他哪还敢放松。
管家像是第一次认识他,看他的眼神在说,你竟然这么固执,听不进去劝。
“微少爷,说句得罪的话,您在保养方面再尽心尽力,终究还是比不过能掐出水来的小男孩,您应该早点接受年龄给身体容貌带来的变化,何必纠结于此。年纪大也有年纪大的优点,比如阅历,经验,您没必要用自己的短处去跟那些人的长处比较。”
陈子轻的嘴角抽了抽:“我不跟你说,我跟延生说。”
管家隐隐松口气,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陈子轻握着听筒给傅延生打电话:“我今晚必须要泡浴。”
“早知道你想死,我就不该叫医生给你清创包扎。”傅延生的口吻十分冷漠,“想泡就泡,泡烂了,我让人用破布把你一卷,挖个坑埋……”
“谢谢你救我。”陈子轻看看自己涂了药的手指,感激地说,“因为我,你是不是让钟家不高兴了啊,谢谢。”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要不是订了婚再取消影响公司的股市,你在钟家变成破布我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