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说的是吧,跟亲兄弟一样。”

女生笑容勉强,老人家看不出来,她能看得出来,迟帘跟那个男生关系不简单。

但她不会对外说。

读书时期的关系不简单,不代表永远都不简单。

陈子轻已经跟迟帘解释了阿蒙的事,迟帘不知道又闹什么别扭,只在奶奶家待了一天就回去了。

迟帘也不清楚自己闹的哪门子别扭,各种事先后压过来,挺烦的。

烦他太年轻,长大的速度太慢。

况且长大也不意味着成长,那不是等号。

成长比长大更慢,似乎一定要配置风吹雨打酸辣苦涩,否则就不叫成长。

迟帘的情绪一直低迷,陈子轻送给他一盒薯片,是他最喜欢的口味,他懒得拆:“不想吃。”

陈子轻说:“你先拆。”

“拆了你自己吃。”迟帘窝在沙发里拆薯片,他看见了什么,整个人愣在当场。

盒子里没有薯片,只有一朵玫瑰,纸折的。

迟帘机械地把手伸进盒中,捏住那支玫瑰,慢慢取了出来。

陈子轻双手托腮:“这是我自己折的,喜欢吗?”

迟帘没说话。

“我刷到教折花的视频,看了就会了,会了就想给你折。”陈子轻雀跃地说,“第一次就成功了。”

迟帘依旧没说话。

“你要是不喜欢,那我……”陈子轻话说一半,迟帘拿着玫瑰上楼了。

迟帘一路跑到卧室关门,靠着门蹲下来,高高举起玫瑰凝望:“花啊,他给我折花。”

“顾知之给我折了花。”

仿佛从没见过花,从没被人送过花。

迟帘有点颤的手把花拿近,低头凑上去,鼻尖抵着花瓣,嗅了嗅,没有薯片的香辣味,没有花香。

——可他感觉自己嗅到了,这世上最醇香的味道。

迟帘把花放在怀里,拿起来转了转,又放回怀里,他阖起眼,唇角翘起来,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所有不安,焦躁与迷惘都烟消云散。

迟帘拿出手机给玫瑰拍照,存进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夹。他趴在桌上,一片片地抚摸花瓣,顾知之真歹毒,这么花里胡哨的哄着他,是要他把一辈子都搭进去。

这花得养起来。

迟帘脑中某根神经兴奋地颤动不止,他去家里储藏室一通翻找,出来时带着一个古瓷瓶。

那朵玫瑰被他插进瓶子里,放在卧室的架子上。

他站在架子前,满意地欣赏大作,转而一想,顾知之看到花有了家,指不定以为他多宝贝。

纸花,永远不凋零,顾知之什么意思,要告诉他什么?

海誓山盟不会说?

迟帘把花照发进小群:好看吗?

下一秒就撤了照片跟信息,不想和人分享。他这么快撤,发小们应该都没看到。

迟帘一样样地看架子上的物品,顾知之送他小玩意,他没回过礼,转账会不会太俗?

这晚迟帘失眠了,他睁眼到早上,捶了下床,靠,还是转账吧。

于是他转了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