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蝴蝶递到邢剪嘴边:“你吃点糖画,吃了甜的,心情能好点。”

邢剪高扬起眉毛:“老幺看出来师傅心情不好了?”

陈子轻趁他张口就把蝴蝶送进他齿间:“很明显啊,你一生气就不叫我昭儿。”

邢剪吐出来,笑道:“我怕我不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我在生气。”

陈子轻:“……”怎么还阴阳他啊。

额头呼过来热气,伴随三字:“这蝴蝶,你用嘴喂,我就吃。”

“啊,那多不卫生,”陈子轻觉出邢剪周身气压的变化,无奈改口,“好好好,我喂,”

“我现在就喂你吃,”他赶紧去咬糖画,火急火燎不小心被蝴蝶的长触角扎到脸,懵了。

邢剪放声大笑:“哈哈哈!”

陈子轻闹了个大红脸,他举起另一只手上的老虎灯照明,邢剪满面春风无处可藏。

“咳。”邢剪竭力压唇角,压不下去,他握拳干咳,带着笑意道,“昭儿,师傅只是皮糙肉厚,心也挺软的,你就不能多想着点师傅。”

陈子轻自我反省:“我想了啊,我是觉得你是我的人,我就没……”

眼前人没了声响。

邢剪维持着握拳抵在唇边的动作一动不动,气息都没了。

陈子轻抓着邢剪的手臂,蹦跳着去拍他:“邢剪,喘气,快喘气,你都把自己憋得脸红脖子粗,”

“那是害羞。”邢剪恢复喘息,重而沉,像大浪拍打礁石溅起白沫,他一把举起少年,压在蜂窝似的土墙上,土匪的架势,情郎的低求,“你觉得什么,再说一遍。”

陈子轻扭头冲着巷口:“师傅你听,街上好像有锣鼓声。”

“说不说?”邢剪出门没套假手掌,就用手腕的断口去蹭他腰上痒痒肉,蹭他脖颈。

陈子轻受不了这个,他大概是有心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好不了了。

“你是我的人。”

陈子轻在邢剪耳旁小声说完,刚要偷瞄他一眼,就被他亲了个结结实实,密不透风地压着,肋骨都疼。

老虎灯在陈子轻的手中掉落,蝴蝶糖画粘在指间,他腾空的两条腿乱蹬几下,习惯性地挂在邢剪腰上,濒临窒息的吻令他头晕眼花,舌根发疼,手往邢剪脸上打。

邢剪意犹未尽,抬袖擦掉他嘴边津液,目中尽是热潮与狂喜:“在哪学的那等浑话。”

陈子轻没力气说话,他喘成了狗,邢剪却不喘,回回都这样,就好比同样是干了个通宵,他下不来床,邢剪能就地打两幅棺材,人比人气死人。

牛跟地,按理说应该反着来才是啊,搞不懂。

陈子轻平息了会,邢剪还沉浸在他那句直白的话带来的澎湃激流里,他这会儿难为情上了,不好意思地挣扎着想下来。

“很有情趣。”邢剪把他放到地上,自顾自道,“往后你日日说。”

陈子轻:“……”

邢剪弯腰捡起老虎灯,尝了小徒弟手上黏糊糊的蝴蝶,顺着他指缝的甜液搜刮到他手心,直起身道:“走吧,去看锣鼓。”

他把自己哄好了。

一个合格的相公,就该具备自己哄自己的本事。

街上的热闹程度更上一层,载歌载舞跟杂耍就不说了,还有舞龙狮,踩高跷。陈子轻热泪盈眶,他竟然在古时候见到了这个只在网上刷到过的活动,谁懂啊,无人可分享的激动和感慨。

邢剪一侧低头就发现少年眼里有水光,他愣了愣,随即想到什么,面色一黑:“上回同谁看的龙狮,让你在这忆往事?”

陈子轻茫然地摇头:“没有啊。”

邢剪审视:“那你哭什么?”

陈子轻一脸认真地说:“我是因为喜欢看。”

邢剪狐疑片刻,转身背对他,叉开腿屈膝道:“那就上来看个够。”

人太多,有大马骑,视觉肯定好,陈子轻一回生二回熟,他骑到了邢剪的脖子上面,丝毫不怕摔。

邢剪带他看尽盛世中的元宵节。

以后他不一定能找到可以四平八稳地给他骑大马,手都不用扶的男人了。

他也不是非要骑大马。

小孩子才喜欢,他现实中已经20岁了。

谁20岁还骑大马啊。

他喜欢邢剪的身材,既热情奔放又容易脸红,阅历和年龄却一样都达不到的生命力量,四肢还没体毛,丝滑的肌肉一摸就能让人热血沸腾,断掌的缺陷有股子沙场老将的铁血心酸。

不过他吃饱了。

邢剪不对他调情,闷头做的时候比较多。

陈子轻东一下西一下地想着,邢剪带他去商铺逛,他们给义庄两人一狗都买了东西,出来时,他无意间瞥到几人捧着花灯去什么地方,眼睛一亮:“师傅,我们去放花灯吧。”

邢剪明摆着就很嫌弃那种俗气行为:“不去!”

……

反抗没用,还是去了。

官府禁止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