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聊一聊。”

“阿姊不好奇吗?”

“我的话,要是碰见太过奇特的事,会忍不住一探究竟。可惜西女国路途遥远,实在不适合我去游玩啊。既然是注定到不了的地方,略微知道一些传言即可。”

姬赤华摸了摸日渐圆滚的腹部,笑道:“如果她们有什么生女的法门,我倒是很想听一听的。”

阿四将手搭在姬赤华的手上,“我觉得应该就是个女儿吧。”

姬赤华笑问:“当真?”

“当真。”阿四天真又郑重地说,“我第一眼瞧着就觉得是女儿,料想肯定是女儿的。”

“那就借阿四吉言了。”

八月初十是雪姑亲口说过的诸事不宜, 阿四虽然不信这些,但她热爱放假,特地让雪姑在这天去弘文馆与谢大学士说清道明。初十的日子是旬末, 这一日本就休沐。阿四预备八月十一去温泉宫, 自然得再想法子。于是她让雪姑记一些神神叨叨的话,最好是能让谢大学士允了她的假。

也不知雪姑和谢大学士说了些什么, 这一天阿四舒坦地在丹阳阁窝了一天。

阿四靠在坐床的引枕上, 翻看新送来的传奇故事, 有些好奇雪姑到底是怎么说服谢大学士的, 她便问了。

雪姑坦言:“我也只是记下了钦天监颁布的皇历上的日子,信口一说罢了。真论起来, 或许是因为我姓神吧。”

皇历一物正是从大周起才发行的, 官印的日历在民间甚是推崇, 在不同的日子里还有标注行事宜忌,相当符合时下人的习惯。

阿四颇有些同感:“也是,饶是谁人听你姓神, 多少也要顾及的。就是我这样全然不信的,听了你说的,心中也有惴惴。”

万一这种奇异的天赋是血脉里带着的呢?

就算不靠谱, 但雪姑姓神诶。特殊的姓,代表的是特别的先祖, 传说中的人物总有些非凡色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雪姑笑说:“四娘未必是真信,不过是想着多玩一日罢。”

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了,阿四嘿然。

既得了师傅的应允, 阿四晚间去甘露殿陪皇帝阿娘用膳,高高兴兴地把事情一说。皇帝对小孩爱玩一事看得很开, 随口就允许了阿四的行程。

皇帝说:“你探望大郎也是好的,他近来身子不好,你去时记得携太医署的医师一道。”说完又赐了金银珍宝给阿四。

平日里皇帝面上对姬若水很冷落的,私底下却也不少关心。太医署的医师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要往江陵县公府上看诊,再将脉案上呈。姬若水的脆弱身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阿四猜不透皇帝阿娘的心思,只是习以为常地应下:“我记下了。总说大兄身体欠佳,但我总觉他是能活很久的。”

皇帝听过一笑:“大郎身体疲弱,自知苦楚,自然会多加修养。反倒是健康活泼的人仗着身体健壮,往往会做一些危机自身的事。”

阿四最近读书用功,典故张口就来:“夫善游者溺,善骑者堕,各以其所好,反自为祸1。就是这个道理吧。”

“不错,就凭四娘近日里的用功,也该出门去痛快玩几日的。”皇帝颔首笑赞。

阿四眼前一亮,顺坡下驴:“好呀,要是阿娘许我,我就过几日再回来。”

只要阿四能安排妥当,不去触碰危险的游戏,皇帝随她去哪儿玩三日。

倒是齐王有些不放心,齐王养过淘气女儿姬宴平后,对孩子的奇思妙想半点也不信任,硬是叫了一名看着就端肃正经的女官跟着阿四一起去温泉宫。

她的原话是:“阿四原先是乖巧的,偏偏和三娘玩得来,学得淘气。得叫个可靠的人盯着,免得也往外跑了。”

阿四一听就知道,三姊往边关去之前,肯定没能征求齐王阿姨的意见。

从前姬宴平犯事,齐王是绝不隔夜,当日就教训。后来孩子长大了,皇帝都劝着不能伤小孩脸面,反倒是养大了姬宴平的胆子。还叫姬宴平学得一身亲娘撵不上的本领,在外快活。

瞧瞧,亲母女之间生的气,还没散呢。

林师傅处就要比谢大学士好说话,答应着不会懈怠每日一套拳法,就顺顺利利地达成目的,顺带领了两个会水的禁军。

上一世,阿四是学过游泳的。先在溪水的某一节搭上石头蓄水,而后在亲长的护持下蹬腿划水,慢慢的、用了大概半个月学会游泳。但那毕竟是许久前的日子,阿四现在连当时周围的人都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自己是学过的。

从头学起成了必然,阿四进入温泉宫见到姬若水便问:“大兄是会游泳的吗?”

“阿四想学这个?”姬若水笑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到要学游泳了?”

阿四比划指头,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间空出一点点距离,说:“也是有可能会用到的,感觉也很有趣。”

姬若水畏寒,穿的比常人要严实。他自塌上起身,步履轻缓地走到阿四身前,握住阿四比划的手,笑得纵容又无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