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占行之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全程眉眼温柔,还用纸擦了擦灵牌,把这二十多年的耐心全都给了眼前这个“宁喻”。

他像是陷入了个人世界里,那里有他贪恋的宁喻和美好。

意识到什么,唐莫寒脸色严肃地走过去。

谷曜看到唐莫寒,立即道:“寒少,您总算来了,老大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对着宁喻小姐的灵牌说话,我怎么喊他他都无动于衷。”

“他这个情况多久了?”

“就刚刚从房间内里出来就这样了。”

唐莫寒深吸一口气,走过去,一手扣住了占行之的试图给“宁喻”喂饭的手:“占行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占行之愣住,抬头看到是唐莫寒,脸色一冷:“你吵到阿宁了,放手。”

“宁喻早就不在了,占行之,你给我清醒一点!”

唐莫寒理解宁喻的离开给他打击很大,可人死不能复生,他真的做不到占行之会为了宁喻变成这样。

这样与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宁喻一直给他寻找解药,是让他好好地活下去的,而不是让他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在。”占行之平静地出声,抬头看向他,一字一句,带着笃定,“她就坐在我身边,跟我一起吃饭。”

“它吗?”唐莫寒指着椅子上的灵牌,“占行之,你到底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虽然宁喻死时脸都被刮花了,但那张脸的轮廓还是能辨认出来的,

最开始他也不敢相信宁喻就这么死了,心里存着某种不可能猜测,猜测下葬的宁喻是替身,是假死而已,或许她被人救了,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

可一切的猜测和自欺欺人,在亲眼看着躺在冰冷尸床上的宁喻后,一切都如泡影般被狠狠击碎。

没有替身假死,也没有人救过她。

宁喻死了。

她真的离开了这短暂的人间,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唐莫寒忍不住心头酸涩,尤其是看到因宁喻的死,精神变得越来越不正常的占行之。

他更是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占行之神色如一潭死水般,一片死寂,对唐莫寒的话置若罔闻,继续刚才喂宁喻吃饭的动作。

“阿宁,咱们不理他,继续吃饭,”占行之重新舀了一勺汤伸到宁喻面前,“你最近身体不好,要多喝点补汤,来,你尝尝……”

哐当——!

餐桌上的碗勺被人一手挥掉,唐莫寒嘶吼:“占行之,宁喻已经死了!!”

小占同学,我回来了

瓷碗伴随这道震耳欲聋的声音砸向地面。

碗碟碎了一地,连那美好的梦境都一同被打碎,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偌大的大厅内,一片死寂。

仿佛空气都冷凝了。

瓷片不小心溅到占行之的手臂上,被划出一道血痕,血迹正沿着皮肤缓缓溢出。

红血刺目,心头最后的希望,也被狠狠地抽离掉,只剩下一副荒凉的空壳。

占行之五指收紧,也没有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过纸巾,仔细轻柔地拭擦掉溅到灵牌上的汤渍。

处理好一切,他收起手,平静地出声:“年姨,阿宁说还没吃饱,你再去给她做一份。”

年姨的保姆下意识地看了唐莫寒一眼,也不敢犹豫,立即转身钻入厨房。

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唐莫寒深吸一口气,道:“谷曜,这几天你在这里盯着他,不要让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我去联系一下心理医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