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带过来的人正想控制住路今慈,谁想路今慈直接扔出一个符炸开一条道,冷冷看了管事一眼消失在原地。

那几个小厮的脸色不是一般难看,颤声:“他们……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交给路今慈的草料有问题……”

没想到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几个小厮浑身发凉。

暴风雪一直在下,徽月感受不到。坠入冰湖后她牙齿发颤,意识越来越模糊,真的好冷,早知道就不贪玩了。谁能想到这马会突然发疯,谁又能想到这么坚固的冰层也会碎裂。

救命,真的好冷好冷。

她使劲睁开眼,隐约间看见一个黑影正在逐渐靠近她。

是梦吗?

下一秒温热的触感直接让她整个人都懵了,虽然看不清眼前之人的脸却很贪恋他身上的温度,直接靠了上去,紧紧抓着他。

下坠的速度停止。

少年身体一颤,低头看着衣服上冰凉凉的小手。

握住。

另一只手扣在徽月的腰间。

他灵力化刃砍断缠着徽月的水草。

路今慈眉眼冷戾。徽月虚弱得可怕。

她脸色已然如墙上的灰,路今慈就算抱紧她,将自己的灵力渡过去给徽月暖身。

依旧没有好转。

离水面还有一段距离。

她微睁着眼,已经脆弱地说不出话。

因为缺氧。徽月嘴唇发紫。

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好像是晚了。

就连徽月也想不到嘴唇会突然传来温度。

热流驱散脸上的寒意。她脸被他捧住,睫毛还能触碰到少年的指尖。

“抱歉。”

好像是听见这么一声,徽月双唇被人撬开。氧气伴随着他的动作灌输,徽月被迫张着嘴,感受他舌头划过唇齿间的触感。这么多年,还是宋徽月还是第一次这么与男子亲密,爹爹好像给自己订过一门婚事来着,未婚夫应该不会知道吧。不会知道吧。要是知道了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只是救人而已。

只是救人。徽月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

可是睁眼就能看见少年的脸。一直镌刻在她的记忆里。直到她被救上来面对着爹爹和众弟子的脸,还是忘不掉。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睡一觉就好了。

徽月深夜辗转反侧,还不知道有人正跪在她门外。

察觉到还是因为砰地一声。她自半梦半醒间惊醒。

披上衣服,走下床,掌着灯。

徽月推开房门,手中莹白色的光驱散黑暗,肩上披着的衣服角在冷风中上上下下。

仔细看。

昏倒的少年缓缓睁开眼睛,咬牙爬起,徽月注意到他穿得很单薄。

穿着这么少的衣服不知道在这里跪了多久。

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跪在这。

徽月扶起他,问:“你怎么会在这?”

路今慈平静道:“被罚的。他们说喂给马的草有问题我就被罚跪。”

白日里撞见路今慈一个人在风雪中给马送草料,徽月想不到他害她的理由。

徽月随意问道:“那是你做的吗?”

路今慈道:“不是。我知道他们是在污蔑我。”

他的坦诚超出徽月的预料。

徽月将他带到屋内,关上门:“那你为什么不解释。这天越来越冷,就算你是修士,这样跪在我门前还是吃不消的。”

路今慈突然认真道:“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

就这样?

宁愿在她门前罚跪是吗?

徽月沉默了一会,将灯放在桌子上,晦暗的灯光将这一块照亮。少年的阴影映在墙上,他容貌好看,徽月看着有点走神。

有未婚夫的人了好像不应该这样看别的男子。

她先是内疚。

然后想的是这婚约是很早的时候就订下了,能不能取消。

徽月喉咙动了动,转过身去:“我没事。我要睡觉了。雪小了你就回去吧。”

她看着窗外飘着的雪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势。

想要关上,路今慈先一步。

他轻轻嗯了一声,坐椅子上闭目养神,看上去很乖。

徽月躺在床上,看着墙上他的影子。不知不觉就睡去了。

她未曾想路今慈会在她房里待一夜。

也没听见在她睡着之后,路今慈睁眼看着熟睡的她,小声唤了句:“月月。”

宋徽月已进入梦乡,没有反应。

路今慈继续说:“我之后会变得很厉害。”

能保护你的那种。

番外(if线其三)

徽月后来醒来, 房里已然不见路今慈的身影,不知道路今慈去了哪里,只听说他一次性接了很多任务。将那日诬陷他的小厮都处置了, 他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