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呢!”

魏征听得一头黑线,好好的话让你说成这样!

李善继续扯着嗓子吼道:“明年开春,都老老实实种地过日子……”

“李郎君,田地荒芜,需要深耕,这也就罢了。”一个大汉高声问:“但开春没有种粮!”

的确,想恢复河北,安抚山东,就得给别人希望……如今的河北,不缺田地,毕竟死的人太多了,但没种粮是个大问题,种子本来就比一般的粮食要贵的多。

而且田地荒芜,需要深耕……这大汉可能办得到,但大部分人都是不成的,肯定需要耕牛……而之前突厥南下,对河北民间的破坏力非常强。

李善冲着魏征一摊手,后者只能挤过来嘀咕了几句,李善立即嚷嚷:“都有,都有……待会儿周二你把籍贯记下来,回头每个县都发种粮,有的还有耕牛。”

然后,魏征就听到连绵不断的让他刺耳的感激声。

“谢过李郎君。”

“拜谢李郎君。”

“待得回乡,必要为李郎君立牌位,日夜上香。”

等出了营地,魏征黑着脸问:“听闻魏县大捷,乃你筹谋……他们知晓?”

“当然不知晓。”李善奇怪的问:“为什么要告诉他们?”

这句反问,问的魏征心堵……的确,好有道理啊,为什么要告诉他们?

但魏征随即精神一振,李善并没有否认……也就是说,的确是他筹谋魏县大战。

李善嘻嘻一笑,“就算告诉他们……也没人信啊,此战道玄兄为首,田总管、齐总管、程总管同心戳力,对了,还有个王……从陕东道来的。”

“陕东道大行台兵部侍郎王君廓。”魏征点头道:“此事有所耳闻,来来,说说如何筹谋。”

前些日子李善忙的连口饭都没时间吃,白日里要管理营地,晚上还要点灯鏖战做手术,但这几日轻松下来了,吩咐亲卫准备饭菜,心里却在琢磨,王君廓这个名字这么快传入京中了吗?

要知道之前捷报、战报中,都刻意没有提到王君廓。

席间,李善随口说起魏县大战的细节,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刘黑闼以粮船振军中士气,怀仁放火烧船……还是烧的自家的船!”崔昊赞道:“借势而为,摧毁敌军士气,难道刘黑闼如此大军,一日溃败。”

魏征微微皱眉,听到最后才说:“何人提议求援卫洲?”

李善反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看魏征死死盯着自己,李善两眼一翻,“玄成兄不管不顾,任由小弟来河北送死……”

“咳咳,咳咳!”

瞥了眼剧烈咳嗽的崔昊,李善似笑非笑道:“在下本就与秦王府子弟来往颇密,德谋之父李公还特地托在下带一封信给淮阳王……好悬没死在下博。”

“之后一路南下,被突厥人撵着屁股追击,在馆陶遭大军围城,不靠淮阳王、田总管,还能靠谁?”

“太子吗?”

“齐王吗?”

李善越说越是来气,“刘黑闼攻馆陶不克南下攻魏县,淮阳王力主出战,若是在下不使劲浑身解数,一旦败北,难道玄成兄会携在下尸骨回京?”

“魏洲田留安,相州齐善行均是秦王府护军出身,而卫洲总管程名振与刘黑闼有深仇大恨,自然是最可靠的援兵!”

李善噼里啪啦一顿话说完,魏征彻底闭上了嘴巴……没辙啊,人家说的太有道理了,完全没办法反驳。

崔昊也干笑着将话题扯开,战事前后顺序细节,合情合理,就连程名振出兵的理由也挑不出毛病来。

“足下是陇西李氏哪一房子弟?”

面对崔昊的疑问,李善非常干脆的摇头否认……崔昊的眼神立即发生了变化,不是每个世家子弟都有李楷那样的心胸气度的。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馆陶城内。

长长的巷子,脚下的青石板被清洗的一尘不染,随意挑了栋宅子走进去,魏征视线所及,看不到愁苦的神情,强忍不住的哀嚎,虽无欢声笑语,却也安静祥和。

魏征细细的走了一遍,又召来几个管事问了好一会儿,才笑道:“以小见大,怀仁不仅有仁心义举,更具理事之能。”

李善笑了笑没吭声,类似的野战医院在这个时代是首创,已经引得每一个来参观者的惊叹,魏征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记得这条巷子是魏洲刘氏的产业。”崔昊双手负在身后,神色淡淡,“安置伤兵,就要强夺民宅?”

自从那日李善自承绝非陇西李氏出身后,崔昊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总在某些地方指桑骂槐、阴阳怪气。

李善哪里有那么好的脾气,连敷衍的话都懒得说,只顾着和从里面出来的苏定方打招呼。

前段时日,苏定方随李道玄北上收复贝洲、冀州,之后与轻松收复德州、博州的柳濬合军,并张玄素一路向东北方向,陆续收复弓洲、盐洲、沧州……张玄素也是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