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驳,而天策府内无门下,孤欲借先生刚烈一用。”

凌敬怔了好一会儿后,后退两步,整理衣着,拜伏在地。

千古一帝?

当华美的马车将凌敬送回朱家沟的时候,雪花又开始在空中肆意飞舞,李善正带着亲卫、村中青壮查看宅子的房顶。

实在是不放心这个时代的建筑质量……就在中午,一处宅子的屋顶硬生生被压塌了,还好屋内当时没人。

“这边一共十二间,雷敬那边的宅子都是粗粗搭建的,一共三十五户。”带着斗笠的李善高声道:“都去东山寺暂住,屋内能带出来的都带出来!”

“给他们两刻钟收拾东西,时辰一到,拿着棍子赶也要赶走!”

远远看到凌敬从马车上下来,李善招呼了声,叮嘱朱石头,“若是不肯去东山寺的,告诉他们……直接驱逐出村。”

“看模样这雪还得继续下,鬼知道会下几天!”

朱石头一一应下,“自小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李善小声骂了句,自己前世也就08年那次见识过所谓的雪灾,而且绝对没有这次大,早上刚打开房门,门外堆起来的积雪就哗啦啦掉进屋子里了。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去,李善想了想,转头去了凌家,一进去先脱掉鞋子,两只脚早就麻木了,连脚指头都不能动弹。

“刘婶,刘婶,打点热水!”李善一进门就嚷嚷,“再不烫烫脚,以后只能躺榻上了!”

凌敬长媳刘氏一边去打热水,一边埋怨,这等事让下人做就是了,你一个身份贵重的郎君,何苦亲力亲为!

凌敬默默坐在一旁,心思都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李善一边龇牙咧嘴的烫脚,一边看见门外的苏定方,立即吆喝了声。

“苏兄,后面要拜托你了。”

“亲卫并村中青壮,分为几队,每队负责一片,看雪势查探宅顶,能扫雪就扫雪,实在不行就去东山寺。”

“看这雪势,只怕夜间也停不了,还要分出人手,夜间也要谨防。”

裹着大衣的苏定方一一应下,“已经让人去东西市买姜片了,待会儿每户都送些姜汤。”

苏定方一出门,刘婶赶紧将门关的死死的,又把炭盆放在李善脚边,嘀嘀咕咕说个没完没了。

李善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心里发狠,明日就送信给王仁表、李楷,一定要找到棉花!

娘的实在受不了!

“聒噪!”凌敬终于回过神来,训斥了句长媳,“炭盆搬到书房里去,某和怀仁还有事谈。”

李善懒得搭理凌敬,只顾着慢慢烫脚,还时不时加点热水,一直泡得两只脚的脚指头能打架,才端着炭盆进了书房。

刚坐下来,李善就被凌敬的第一句话镇住了。

“今日,中门大开,杜如晦、房玄龄、长孙无忌联袂出迎。”

李善的眼睛都瞪大了,前两位是彪炳史册的名相,长孙无忌虽然在贞观年间不掌实权,却是李世民托孤之人,联袂出迎……凌敬加上自己,也没这么大的脸啊!

接下来凌敬慢慢的讲述今日所见所闻,说的有点乱,显然思绪不宁,但李善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目瞪口呆……李善的腮帮子都在抖,开什么玩笑?!

魏征怎么办?

凌敬察觉到了李善的异常,感慨道:“前朝文帝建五省,内侍省、秘书省不涉朝政,中书省、尚书省乃是重中之重,唯独门下省虚设。”

李善听得懵懵懂懂,凌敬仔细解释道:“门下高官官时称纳言,有封驳之权,但文帝独掌大权,纳言无力封驳。”

“至炀帝登基,门下纳言杨达等大都为宗室子弟,更是摆设。”

“炀帝妄出巡于雁门被围,贸然数度发兵征伐高句丽,又耗尽民力挖掘运河,南下御驾江都不守其位……虽近谗喜侫,却也是因为门下省数位纳言少有劝谏……”

“只怕即使劝谏,炀帝也听不进去。”李善哼了声,“难道秦王就一定听得进去?”

“不错,前朝名相苏贵,数度担任纳言,屡劝炀帝,却两度遭罢官。”凌敬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今日殿下言,天策府内公文、调令,均需老夫签字画押,方能实施。”

“什么?!”李善这次眼珠子都要掉出眼眶了,霍然起身,“怎么可能?”

这等于是在天策府内设置门下省,而凌敬为门下省的长官,这也代表着凌敬将一跃成为天策府内最有权力的谋士之一。

天策府内的谋士大都不再朝中任职,他们的地位主要来自于李世民对他们的重视程度,而凌敬却能实实在在的握有权力。

“当然了,隐秘事不在其列。”

“那也……”李善一屁股坐回去,“秦王倒真是好胸襟,好气度!”

沉默了很久,李善慢慢的理清了思路,也慢慢的在思索凌敬的那番话。

以凌敬的观点来说,隋炀帝之所以搞了那么多骚操作,几次举国之力攻打高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