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燕弄给自已的衣裳施了个净尘诀,一边挤着伤口,一边走出山林。

走到凤街上,他进了一家草药铺,对正在拣药的医师说,“你好,我被蛇咬了,能帮我看看吗?”

医师带着他坐到一边的椅子,用水冲干净伤口,挤出毒血,“咬你的是一条竹叶青灵蛇,毒性不大,上点药就没什么事了。”

“谢谢。”

上好了药,少年付了灵石走出草药铺。

在一处偏僻无人的巷口,他凝出魔气愈合了伤口。

他看了看月亮,走去了凤街的那条河道长廊坐下,少年的脸色仍然苍白,虚弱地倚靠在栏杆。

不远处的一名女子担忧地走过来,“你不舒服吗?”

“我没事,谢谢关心。”

女子在他旁边坐下,“天色已晚,你还不回家吗?”

他问,“怎样才算家?”

女子望着他说,“有爱你的人的地方就是家。”

“谢谢,我明白了。”

两人安静坐在一起。

女子过一会就离开了。

少年合上眼。

许久之后,方才的女子声音在耳边响起,“给你吃这个灵果。”

离燕弄睁开眼眸看她,双手接过梨子,“谢谢你。”

女子手里还有一枚,她吃起来,“你也吃呀。”

“嗯嗯。”

待两人都吃完灵果后,女子说,“你开心些了么?”

“开心,我是因为你的关心才开心的。”

女子轻轻一笑,“嗯,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少年站起来,“好。”

他与女子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

走出很长一段距离,离燕弄拿出手帕擦拭流下嘴角的血迹。

夜已深,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忽然一人拽住了他的手。

对方的手指戴着金色的纳灵戒,少年一怔。

少年身上有对方的一缕神识。

“你、玩、开、心、了?”

“我玩开心了。”

易容的锦衣男子说,“回去睡觉。”

离燕弄应了一声。

凤流打横抱起他,一路隐身、缩地成寸。

待回到寝宫,少年早已在男子的怀里睡着了。

凤流帮他脱去鞋袜,把他放上了床。

静静看了他一会,凤流离开了他的寝殿,回到自已的寝殿修炼。

翌日中午,男子发现少年迟迟未醒,便传唤了宫医。

“回陛下的话,公子昨夜受了风寒,臣先下去煎药。”

男子摸着少年冰凉的额头,低声道,“这就是你说的玩开心了?”

宫医令默默移到窗台合上了敞开的窗户。

不久后,少年醒了过来。

凤流说,“醒了?”

离燕弄:“嗯?”

凤流坐到床沿,扶起他的背,双手环住他的身体,从候在床边灵医端着的盘子上拿起一柄药勺,在乌黑的药汤盛了一勺药水抵到他唇边,“喝药。”

他别过头,“我不喝药。”

“你生病了,听话,喝药。”

“我不喝。”

“燕弄乖乖,喝药好不好?”

“不喝。”

和他沟通失败的凤流索性掐住他的两颌,将药灌进嘴里。

少年顿时无力地瘫倒在男子身上。

“燕弄你怎么了?!”

“头晕……”

灵医上前号脉,“公子无碍。”

凤流瞧着离燕弄这副不似作假的模样,“你确定?”

“臣确定。”

听到灵医这话,以为少年是因风寒而头晕的凤流拿起药碗,强势地灌进他嘴里。

起初还有力气挣扎的离燕弄不停地用手打对方,而后终于晕了过去。

凤流顿住手,“燕弄?!”

灵医再次诊脉,“公子无碍,只是一时昏厥。”

宫医令总觉得不对劲,“陛下,公子可是不能食苦?”

“本皇不知。”

灵医想起第一次给少年煎的药,“十年前公子服的汤药也是苦的,并且服药期间并未醒过。”

宫医令道,“如此说来,公子不能食苦,他会晕迷。”

男子擦着少年唇边的药渍,“怪不得不要治病。”

他继续道,“你们为他开体寒的药吧,要不苦的。”

“是。”

凤流把剩下的汤药喂完给离燕弄,随后守在榻边等待他清醒。

为何偏执

是夜,少年睁开长睫,凤流问他,“你不能吃苦?”

他拉上软绵绵的被子遮住脑袋。

凤流:“……”

过上一会儿,离燕弄探出脑袋,可怜巴巴地望着凤流,“我想吃糖。”

男子立刻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