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次见苏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觉得不好,因为那是苏九眼里除了冷,没有杀意。

“能让人眼中充满仇恨之事,国破,家亡,又以期望变悲凉,让你如此者,挚爱?”苏九里充满怨恨,和子淑有些相像,又有些不像。

同样的冷艳,同样的神情是爱恨情仇,但是她们生来便不同,妖帝是三重天的主人,主宰妖界,这一种傲视,就连帝乙都没有。

“是了,唯有所爱才能让人如此。可又值得?她又愿意看到你如此?”

“再者,妖强大如何,这众生的命,难道就是不是命了?”

“住口!”苏九将掐住南仲脖子的手施法加了力道,南仲额头的青筋都肿起来了。

苏九用着一种问可怜的的语气道:“南仲,你知道你最可悲的是什么么?”

“仲不想知道,妖帝大人要杀便杀。”南仲横过头。

“用天下大义去欺骗,所爱之人。”

有那么一瞬间,南仲怀中那块冷冰冰的玉刺痛了他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你屈服,卑微的爱着,你当真就觉得这是为她好”

心中疼痛外,眼眶早已红润,南仲心里没有答案,他也不敢去想答案。

原本红润的眼眶,因怀中的玉珏掉落至地上,被苏九所瞧见,玉便到了苏九手中。

“这上面,有那日我见她时,她所带的气息,但更多的是你的,这是你的东西。”

此刻,被人称作大英雄大将军的南仲,再次流露出悲伤的眼神,泪珠一滴一滴往下落。

“仲隻想要这世间,太平,她,安好。你是妖帝,应该知道仲,此生多劫。将来西周必取代商。”

“你只是懦弱,你是害怕她知晓你的身份后,你连心都得不到了么。”苏九耻笑。

南仲张开嘴,微颤了几下。

“你既然知道结果,那就应该明白一些事,不可违。”

“妖帝大人既然怕我违,那就把我杀了。”南仲最后一丝希望,是护住大商,替姐姐,替百姓争取。而在苏九刺激他的那一刻,他甚至这一丝希望都不抱有了,如何都是一死。

“将军,吴史来了。”

门外,侍从敲了两下门。

“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看着,她登上王位,让你看着,与命斗,多难。”

苏九走了,南仲被放了下来,“就算不可能,仲必倾尽所有一试。”

南仲将地上的玉珏拾起擦净又放回怀中,整理了衣衫,又将自己的情绪隐藏了这才开门。

吴世基入内环顾了一下四周才道出一声,“弟弟。”

显然刚才得侍卫多嘴了什么。

“刚刚有人来过?”

南仲摇摇头,“平日里将军府连风都不透,哪里有什么人来。”

“姐夫,喝茶。”南仲倒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递给吴世基。

吴世基不信南仲刚才的话,四处着看,双手接过茶后点了下头,扭头道:“大冬天的窗户为何不关?”

走近窗前查探了一番后将窗户关紧,窗户开的很自然,也没有爬过的痕迹。“炭火也灭了。”

南仲这才发现房内刚刚还烧的极旺的炭火已经黑了,“南寄。”

“将军。”

“重新烧一盆炭火来。”

“你和姐夫老实交代,可是朝中有什么人对你不善?”

“姐夫,您就不要操心仲了,这堂堂将军府,我这个武官之长,暂时还没有人敢动。”

吴世基这才放心的坐下,端起茶,袖子漏了缺,手肘被南仲看到了。南仲多年在军中什么刀剑矛戈所至的伤没见过。

这锋利的剑伤划痕,还隻经过了简单的处理。

“姐夫,你这是?”南仲一把抓过吴世基得手,拨开衣袖一看。

吴忙的放心茶退了几步,将手背在身后,“一点小伤,无碍。”

“是何人要加害于你”

吴世基摇摇头,“不是何人,我来找你也是为此事。”

吴世基将自己放了子安的事情经过都告诉了南仲。

“父亲不便过来,就喊我过来与你商讨。”吴世基坐下长叹一口气。

“那姐姐知道你这身上的伤吗?”

“仪儿我不敢告诉她。那此事如何?”

“姐夫先住在将军府调养身子,姐姐那儿我派人去。”

吴世基当日用尽全部的力气抵挡靳松的一剑,亲眼见子安过来河后精疲力尽倒下,靳松派人渡河多次都未果,好几个连马带人被河水吞没。

无奈靳松隻好回去复命,还在这次都只是负了伤,没有人伤亡。吴世基被人搀扶着又回了城,回自己家前特意去换了衣裳。

“公子回来了。”守门侍从的传话一声声传入府内。

“是公子回来了?”

“是。”

“夫人。”

“刚才走的那样匆忙,靳松没过多久就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