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因为他那句话,她才去找得祁砚吧?

可第一次瞧见两人亲近,似乎就是在谢蕴失踪回来之后。

他指尖不自觉蜷缩了一下,抿着嘴唇沉默了下去。

然而就算真是这样,又能如何呢?她还是开始找下家了,对这样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再放下身段去哄?

但就这么不管,谢蕴和祁砚……

他左右为难,冷不丁想起来蔡添喜似乎对此颇有经验,要不然问问?

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你说的也有道理……你有没有什么内敛些的法子?”

蔡添喜一愣,一时间满脸新鲜,皇帝竟然纡尊降贵地来问他……可见是真的没办法了,可是——

他幽幽叹了口气:“奴才连个菜户都没有,能有什么法子呢?”

殷稷:“……”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

他瞪了蔡添喜一眼:“你说不说?”

蔡添喜也只是浅浅挤兑一下,并不敢真的藏着掖着,闻言讪笑一声凑了过去:“奴才是觉得,皇上如果实在不能宣之于口,倒不如直接用做的。”

殷稷一怔:“做?”

奴婢烦了

蔡添喜悄咪咪说了几句话,殷稷听得脸色发青。

为了解释而传谢蕴来侍寝,那和谢蕴当初为了救谢家而来献身有什么区别?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

他不耐烦的扭开头,蔡添喜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不同意的,心里很纳闷:“这怎么能算馊主意呢?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当初是因为这种事出的岔子,自然是要在这上面弥补的……”

殷稷不听他的歪理,把人撵了下去,自己窝在椅子上生闷气。

他才不会和谢蕴似的为了某种目的才做那种事,再说了不过一句话而已,要表现出来他不是真心嫌弃能有多难?

第二天一早,宫人们来伺候他更衣的时候,他摆了摆手,将上前来伺候的蔡添喜撵了下去,目光隔着密密麻麻伺候的宫人落在了谢蕴身上。

她仍旧站在门口,不说话也没看他。

殷稷搓了下指腹,心里默默叮嘱了自己两句要和气一些,这才清咳一声开了口:“谢蕴,你来伺候。”

谢蕴似是被这句话惊动,抬眼看了过来:“皇上说什么?”

她的抗拒都写在了脸上,显然是听清了刚才那句话,可是因着不愿意,所以只能再问一次,盼着会有不同的结果。

然而殷稷态度很坚决的重复了一遍:“朕说,你来伺候。”

谢蕴再不能装傻,却也没上前,只侧头看向了身边的宫女:“翠竹,去伺候皇上更衣。”

虽然心里一直嘱咐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和谢蕴计较,可眼看着她这幅态度,殷稷心口还是堵了口气。

他语气不自觉加重了一些:“朕说的是你,谢蕴,不要让朕再重复一遍。”

“奴婢说过的话也不想再重复一遍,皇上换个人伺候吧。”

谢蕴不想与他争执,说完话就要退出去。

“站住!”

殷稷低吼一声,他虽然极力压抑,心头还是有火气冒了出来,他就是讨厌谢蕴这幅样子,仿佛在她的骄傲和坚持面前,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也包括他。

朕今天非要把你的性子掰过来!

他沉下眼神,语气也跟着冷漠起来:“谢蕴,你今日不伺候朕,明天就得去昭阳殿伺候悦嫔。”

谢蕴身形明显一僵,过了许久她才慢慢转过身,抬眼看了过来:“皇上真是了解奴婢,刀子一捅一个准。”

殷稷有些无法直视她的目光,只好侧开了头:“你若听话,自然就不会走到那一步。”

“所以,皇上并不是说笑的,若奴婢不肯,明天你就会把我送给悦嫔?”

殷稷眯起眼睛,他看出了谢蕴被逼到绝境时的无助和难堪,看见了她隐在袖子里不停颤抖的手,可他仍旧缓慢又坚决的开了口:“是。”

人只有一次次的碰到头破血流,才会知道低头。

他希望这是谢蕴最后一次和他对着干。

谢蕴不知道是不是体会到了他的想法,长久的沉默了下去。

殷稷莫名焦躁,半是催促半是不安道:“谢蕴。”

谢蕴微微一颤,像是被人硬生生从虚幻拉到了现实,她轻轻地闭了下眼睛,然后抬脚,穿过人群慢慢朝他走了过来。

殷稷紧绷的脸色一松,看来今天的坚决还是有用的,谢蕴又一次低头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的火气自然而然的也就消了,其实大多数时候,想让他消气都是很简单的,只要谢蕴听话。

今天也是。

他开始琢磨之后的事,自己既然肯让她近身伺候,那意思应该就是很明确了吧?谢蕴那么聪明,应该能领悟到他那句嫌弃的话,只是气头上的口不择言吧?

他正思考,冷不丁察觉到谢蕴自他身边走了过去,他微微一愣,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