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洗的是冷水……

镜面映出的年轻姑娘,刚刚睡醒,浅色发丝乱蓬蓬的,半边睡衣睡得有些歪,露出小片白皙的圆润肩头,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还在不自觉咬着下唇。

明显是很羞赧的模样。

洗漱完,等温年回到房间,男人已经离开房间。

温年从衣柜拿出小香风套装,换好后,又从首饰匣里取了副珍珠耳环,圆润饱满,衬得脸颊愈加白皙透亮,整个人散发知性温柔的气质。

到了一楼客厅,透亮落地窗透出清晨阳光,落在雕塑海豚喷泉,半浮着水汽,划过一抹彩虹弧度。

窗前餐桌铺着素色餐布,细颈洒蓝瓷瓶里,唯独放了一枝白玉兰,洁白如玉,盛着初晨微光。

旁边整齐放着两副餐具,黄油吐司,煎到泛着金边的荷包蛋,很简单的早餐。

男人随意坐在一边,一身鸦色西装,勾勒修长立挺身形,顶端纽扣没扣,露出凸起喉结,以及小片冷白锁骨,整个人散发松散、矜贵的气质。

小柴犬发出嗷嗷声响。

周齐斯听到动静,朝她瞥来。

初晨微光,在半空浮着朦胧光雾,松松掠过这双深邃优越眉眼,好似最惊绝不过的丁达尔效应。

目光在半空中对视。

只是一对上目光,刚刚在房间里的对话,就好似电影慢镜头,在脑海里回放。

温年借着被小柴犬吸引,有些拙劣地撇开目光,然后慢吞吞走了回去,坐到男人对面,咬着餐盘里的黄油吐司。

“刚刚跟邻居通了电话,距离他们晨跑回来,还剩十五分钟。”周齐斯微掀眼眸,微光沥进深沉瞳色,“温老师,用完餐,刚好可以跟他们碰面。”

温年轻轻应了声,有些松了口气,所幸男人一切如常,并没有继续早上的那个话题。

用完餐后,周齐斯起身,自然接过她的餐盘,放进高温洗碗机里。

时间刚刚到七点,温年看了会手机里的消息,都是些群发消息,并没有异常情况,今天的临时诗词早读,为期一周,是学校举办的活动。

大致浏览完消息,温年抬眼,男人半垂眼眸,几分懒怠,慢条斯理地戴着翡丽腕表,掩住半截冷白腕骨,袖口的靛青珐琅袖扣,从眼前惹眼掠过。

只是一晃眼,拿起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的领带,修长指骨轻绕,领结就被随意束上,看着隐隐有些歪斜。

男人朝她投来目光,示意现在是否可以出门。

温年轻轻点了点头,拎起挎包,跟着走到玄关前,还有些留意刚刚的领带。

想了想,还是轻唤:“齐斯。”

周齐斯稍稍侧身。

温年上前小半步,轻踮起脚,却发现自己一时忘记两人的身高差,举起的手臂堪堪悬在半空。

可在她犹豫的一两秒内,男人已经稍稍俯身,将颈间领结拱手相送。

纤细指尖轻捻领结侧边,温年稍稍正了正位置,配上这身修身立挺西服,无端禁欲。

可也在如愿正了位后,温年就有些后悔了,眼前的端方禁欲,反而显得不合时宜,还是稍稍歪斜些,才与男人骨子里一向的懒怠随性相符。

又伸手,将领带轻轻拨回原位。

温年察觉到那道沉沉目光,定定落在脸上,几分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