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邀约的事情迅速传遍了司府,蒲叔公、张婶婶、姜婆婆等?人全都重视起来,顾淮远很快就往司府送了东西,说?是作?为明窈那日受到?惊吓的赔罪。

明窈没要赔礼,象征性?地拿了点就推了回去,同时写了封信,感谢顾淮远的照料,但她想要在司府休息一段时间。

明窈相信顾淮远看得?懂,她不希望他继续邀约他,这是在暗示拒绝。

果然顾淮远收到?信后没再?有动?作?,大抵是收到?了打击。

虽然顾淮远暂时没了威胁,但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别?的男子。司府养了个姑娘的事情整个京城皆知,明窈与顾家嫡子出府又归的事情也被?很多有心人看在眼?里?。

一时间很多人都来找蒲叔公打听,不是旁敲侧击问明姑娘心仪的亲家,就是问司羡元对于这个姑娘嫁给谁有什么想法。

蒲叔公一时犯了难,他摸不准司羡元的态度,不知道该怎么回,于是一律让大家伙稍安勿躁,他有消息了再?给大家回。

话是这么说?,该不该回消息还是要看司羡元的意思。

蒲叔公是个精明人,对于司羡元的隐隐占有欲看在眼?里?。他根本不想掺和,想来想去找到?姜婆婆,商量一会之后决定由姜婆婆来问这个事。

姜婆婆趁着司羡元休沐来到?了乌螣堂书房,委婉地说?了下近日很多人来打听明窈的亲事,自己作?为明窈的半个奶娘也没有好办法,最后才问:

“不知……司大人您怎么想?”

司羡元看着桌上的奏折,眼?里?思绪让人捉摸不透。姜婆婆一时没敢说?话。

司羡元忽而走了神,他想起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朝堂上不亲不远的官员突然来找他攀谈,明里?暗里?也是问明窈的亲事。

自从明窈及笄陆陆续续开始有,这几日愈发多了起来。

司羡元一直没过分注重这个事情,虽然养了这么多年,但潜意识还觉得?明窈是司府的人。

但现在看来,外面很多人已经不这么想了。

他们不少人都想来司府说?亲事。

司羡元敲了敲案几,沉思着,未答。

姜婆婆看他一直不出声?也没敢再?问,但她从小看着明窈长大,现在很多事都要操心,忍不住又说?起另外一件事:

“司大人,幺幺长大了,该启蒙了。”

这回司羡元终于答话了。他抬了抬眼?,慢慢道:“启蒙?”

“对。”听到?他出声?,姜婆婆一股脑道:

“幺幺今年十六岁了,虽说?嫁人可以再?等?等?,大梁女子十八岁才当嫁。但她本就比同龄女子晚熟,如今更是对于启蒙之事一无所知。其他府里?的女子对于自己要做什么都一清二楚,但幺幺在这方?面还是个小姑娘……”

姜婆婆说?的还算委婉的,其他家族的姑娘,不管嫡女庶女,早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懂得?了一些男女之事,更是连男子的身体都被?嬷嬷教过。

启蒙的目的不在于伺候男人,而是教导姑娘要守住清白之身,清醒保持独立警惕,不能因为一知半解的就被?不怀好意的男人骗了。

但明窈显然还不太懂这些,姜婆婆塞给她册子,上面的东西都很浅显不说?,明窈也不太懂得?要看。

她被?司府养得?太好了,姜婆婆担心,将来若是把明窈嫁出去,明窈怕是懵懵懂懂要被?男人拿捏住。明窈可以算得?上姜婆婆的心头肉,姜婆婆不希望明窈太过稚气单纯了。

“姜婆。”司羡元打断她的话,少顷道,“本官知道了。”

姜婆婆松了口气。

司大人把此事听进去了,她也就能放下心。姜婆婆行?礼:“老妇告退。”

明窈对此一无所知。

她按部就班地上课,偶尔泡泡药浴。虽然她的身子寒弱之症好了许多,但沈大夫总是把脉察觉出明窈身体埋藏有很深的寒症,一时没有办法,时不时给明窈开药吃。

明窈的策论、礼乐也结课了。

女子需要管账,所以算术课还要学,另外司羡元不希望明窈对外边什么都不懂,因此天文地理也继续上课。

但总的来说?,明窈轻松很多,她下午只?需上一个时辰课再?练练琴棋书画就能自由休息了。

司羡元忙了几日,在明窈休息的早晨终于有空,让她来书房。

明窈疑惑地在书案边坐下,随着膝盖轻弯,朱红的裙摆褶儿在鞋尖上舒舒展展开来。

司羡元淡淡道:“你十六岁了,以后有什么想法吗。”

明窈歪了歪脑袋,有些熟练地接话道:“大人,您又要丢掉幺幺吗?”

司羡元微微一顿,一时未答。其实他不想丢掉她,养了这么多年,付出如此的心血,他可不愿为别?的人家做了嫁衣裳。

但他还是微微点了点头,漫不经心似的,逗她:“是啊,你长大了就不能留在司府了,以后打算去哪?本官给你找找家人如何?”

说?话